第71页(2 / 2)

    逛了一圈,李修戎被翁翁喊过去,在翁翁惊奇的目光中行礼。

    “你……”李迪看了一眼大孙子,多大个人了,还戴着有两只兔耳朵的兔皮帽子。

    “怎么了?翁翁?”李修戎好奇地看着翁翁。

    “无……无事。”李迪低头咳了一声,暗道:着孙子刚好没多久,又准备皮起来啦?算了算了,他折腾了这么多年,还有什么不习惯的?

    李迪跟李修戎说了一会话,透露出开春就能往京中调任,他爹也是同样能往京中调,到时候就可以一家团聚了。

    想起那不省心的儿媳,李迪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放李修戎回去,又喊来管家,交代他今年的年货可以办起来了。

    李修戎顶着兔耳兔皮帽,在府里浪了几天后,吴渊才忍不住提醒,兔耳朵的存在,没想到李修戎竟然反驳:兔耳怎么了!你知道把兔耳剥下来有多难吗!这可都是决明的心意!

    团练副使府上的新年过得十分低调,李迪到底是年纪大了,吃过年夜饭,陪李修戎放了会炮后,遵循作息习惯回房睡觉。

    李修戎带着几个爱玩的厮儿一起,在院里院外放烟花,放二踢响,放连响爆竹,整个院子闹哄哄地,一直到三更天才歇下。

    伏卧在盘山下的村庄,并不因为离县城远就没那么闹腾,反而没了县里拥挤房屋的约束,各家把买来的爆竹全拿出来,从吃年夜饭开始放起,一直不停歇。

    每年放烟花爆竹,是里正家的传统,王家几个长辈带着小辈一起把烟花抬到祠堂外,让胆大的青年去点着。

    火光顺着引火线逐渐没入纸筒中,沉寂片刻,在所有人都以为烟花哑火的时候,“咻——”地一声拖着长长的尾音,蹿上天空,在天空炸亮。

    五色烟花形状简单,没有未来各色烟花那样变化繁多,决明站在院内遥遥望着天空,朝安却忍不住拉着哥哥的手,蹿出院外,对着烟花叫着跳着,很是兴奋。

    火光映在决明的眸子中,一闪一烁,被朝安的快乐感染,决明忍不住抿着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拍手。

    不少胆大的田园犬对着烟火汪汪叫,鸡舍胆小的鸡吓得挤成一团,咕咕叫着。

    后院逃过被屠宰一劫的小猪哼哼叫,似乎还想再吃点东西。

    山下人们纷纷走出门,大人讨论里正家今年买烟花又花了多少钱,小孩指着天说这朵烟花像什么,那朵像什么。

    害羞的女娃站在大人身后,悄悄望着各色烟花,幻想这么美的烟花,天上的神仙会不会看到。

    闹够了,玩累了,岑朝安窝在哥哥的怀里,一双手还勾着哥哥的脖子,昏昏沉沉地往下栽,决明扶扶朝安,岑道年比划了一个手势,把朝安的手从决明脖子上拿下来,轻手轻脚地放在里屋内,给他脱了衣服盖好被子。

    子时正,外面烟花震耳欲聋,里正带着人在祠堂祭拜,祈求祖先保佑大漠乡来年能风调雨顺,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