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仅是笑眯眯地看着李修戎审视自己,仿佛是长辈在看晚辈闹脾气一般。
没过多久,决明匆匆地从后院赶来,嘴上说着:“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见正主过来,李修戎和沈言立刻起身。
决明伸手对沈言拱了拱手,李修戎在一旁瞪大了眼,虎视眈眈地瞧着决明:怎么只对那小子行礼!
决明飞速回瞪了他一眼:都那么熟了还客气什么!
沈言率先走了两步,压低声音只对决明说了几个字,决明面色瞬间凝重了起来。
“知道了,我会告诉他们的。”决明又对沈言一抱拳,“多谢沈司谏告知此事。”
沈言虚按决明抱拳的手,“小事一桩,毕竟你与十文粮铺的东家交情如此深。”
——他们在说什么?什么十文粮铺?
李修戎在一旁看的是疑团满腹,惊怒交加。
沈言的手似乎“忘了”收回去,一直按着决明的手。
李修戎不着痕迹地往前凑了凑,挤开沈言那个大变态,“你们在说什么?”
“这件事说来话长……”决明给了李修戎一个放心的眼神,“等有空跟你说。”
等有空要等到什么时候!李修戎不禁郁闷起来,眼看着沈言用一堆破纸就把决明吸引走了,更是又气又闷。
沈言拿着几张誊录的纸,塞给决明之后,交代他几句话,又匆匆地走了。
“十文粮铺是怎么回事。”李修戎缀在决明身后,忽然后悔早回家那么久,不然沈言也不会有机可乘。
听到李修戎质问,决明一个头两个大。
十文粮铺来路本就不能放到明处说,也无从可说。对沈言和岑父那样讲理不深究的文人说一说还行,对李修戎一说,他必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只能硬着头皮转移话题,决明打着哈哈说:“眼看就要吃饭了,出去边吃边说。”
果真,李修戎立马将此事先抛之脑后了,右拳在左掌击了一下,说:“对,我要带你去吃长庆楼的招牌菜。”
嘱咐厮儿按时给郑管家送饭,决明没有带人,直接随着李修戎出门。
见决明还没有坐骑,李修戎体谅他初来乍到,特意随着决明一起步行。
汴京酒楼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决明还真没听说过长庆楼,更不知道它在哪。
有李修戎引路,他只管跟着走。
长庆楼在景灵宫东墙下,步行过去需要花不少时间,李修戎边走边跟决明闲聊,丝毫没有提及十文粮铺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