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守到天亮,决明才回房去睡觉。
临走前,沈墨还有点舍不得小哥哥和岑朝安,想要跟他们玩。
沈言许诺以后再带沈墨来,沈墨这才安静下来。
回去的路上,沈言问:“你喜欢岑决明哥哥吗?”
沈墨重重的点头:“喜欢!岑哥哥很温柔!沈墨很喜欢!”
沈言摸摸儿子的头,“和爹的眼光一样呢。”
正月初二,陆续有人来府上拜年,一直到正月十五,尚书府都没闲下来过,足以见得岑道年罢官之前的人缘有多好了。
正月十五这天,李修戎吃过午饭一早过来,提着一个小木人,风风火火地穿过正厅去找决明,“决明!你看!这个木人雕的真像你!我路过的时候看到立马就买下来了!”
跟在李修戎后面的吴渊不忍揭穿他,那木人明明是过年时,在家夜夜对着油灯雕刻的。
瞒那几个呆愣的厮儿还行,吴渊跟了李修戎这么多年,只守了一次夜便发现了。
决明刚从花厅冒出个头,被李修戎一把拉出来,木人塞在他手里,李修戎说:“缩在屋里多没意思,走走走,我带你去看舞狮子,划旱船的表演!”
说着,跟岑道年行礼打了声招呼,拖着决明往外走。
“哎哎哎!等等!我拿个斗篷!”决明从李修戎手中挣脱开,去屋里拿挂在架子上的斗篷。
李修戎耐心地守在门外,等决明放了木人,拿斗篷披上后,才带着他往外走。
没想到大门还没出,就遇到在门口喧哗的一群人。
决明蹙眉,护在门口的彭郎见是决明,忙低声说:“岑官人,门外这几人说是尚书府的亲戚,但手中并无信物,也无拜帖,我差人去通报,他们也不愿稍等一下。”
为首的一个大汉见决明出来,仔细端详后,惊喜地大声嚷道:“这不是决明吗?二舅好几年都没见到你了,如今长得可真俊。”
说着,他跟着几个大男人就要往大门内挤,决明后退一步,“我不记得我有二舅。”
“怎么跟长辈说话呢!”男人停下脚步,一通粗俗不堪的骂骂咧咧之后,硬要闯过来。
彭郎伸手拦住他,男人顺势跌倒在地,哎呦喂哟地叫唤。
决明就冷眼瞧着他,回到尚书府的第一天,岑道年就说,如果有那些个不长眼的亲戚来闹,只当空气就行。
这得多大仇多大怨,让岑道年放出这样的狠话。
男人在地上蹉跎了一会,放声嚷嚷,岑府仗势欺人,不念兄弟手足之情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