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那时候第一次碰见你,你伤口比这要大许多,给你擦的时候你愣是不吭声,怎么现在开始疼了?”决明削了李修戎一眼,瞟见李修戎脸上神色不正常,忙低下头,手中飞快地打了个蝴蝶结,暗下决心以后要离这厮远一些。
他现在简直和一只狼一样,见块肉都想啃一口。
“那不一样。”李修戎说:“现在的伤口就是疼。”
决明睨他一眼,“也不知道会不会感染,你可得小心,千万别在沾水了。”叮嘱完李修戎,决明挪着去放药匣子,回到被窝蒙着头,决明闷闷地说:“睡吧。”
李修戎扭头,安慰决明说:“不亲你了,别担心。”
“你还说!”我担心的是这个吗!决明恨不得把他一把掀翻,倒倒他脑子里的海水。
吹熄油灯,李修戎捂着胳膊重新躺下,这次两人再没说话。
决明闭上眼,一想到李修戎竟然趁人之危,恨不得再踹他一脚,又想到他为救自己受了伤,踹过去的脚又收了起来,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离李修戎远一些。
胡乱想着以前的事,再加上背后伤口发疼,直到后半夜,决明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一觉到天亮,决明保持了一夜的侧睡睡姿,起来的时候胳膊麻了半边,坐在床边轻轻揉着,决明发现床边已经空了。
摸摸被子,凉的,估计一早就走了。
走的时候竟然也不说一声,决明披好衣服出去,在走廊上碰到钟信,钟信忙帮他打好热水,等决明洗漱完,把饭端到屋里的桌子上让决明慢慢吃。
决明掂着勺子舀了勺虾粥喝下,随口问道:“李修戎他们呢。”
“吴渊卯时起的,说是还要回岸上,他们天还未亮就走了。”钟信答,“李官人说那些药留着给您用。”
“哼,谁稀罕。”决明撇撇嘴,不再想那个无耻之徒的事,喝完粥,过了两刻钟又喝了药,在船上溜达了一圈。
甲板上,江锦年正憔悴地坐在椅子上喝药,他眼底一片乌青,昨夜一定没有休息。
见决明过来,江锦年起身问决明昨夜有没有休息好,决明忙说昨天晚上睡的很好,伤口也不疼了。
钟信死死地低着头,不忍心看两个熊猫眼互相吹嘘昨夜睡得好。
被海盗偷袭的那艘船船尾烧焦,已然不能用了,好在船舱没有被大火波及到,暂时还没沉进海里,江锦年连夜命人把货物转移到其他船队上,留了几人在原地等码头的海军过来处理海盗偷袭这件事。
手都伸到江锦年的船上了,这件事决不能小觑,江锦年坐在船上就开始写信,等到了汴京后,和决明告辞后,直接入宫禀报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