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戎瞥了一眼决明,对钟信说:“以后别让他喝那么多。”真是的,决明得喝几斤酒,才能醉成这样?
“是官人他刚酿出的酒。”钟信忙拿出两瓶双手奉上,“临行前他还说要给你送两瓶。”
望着那白色的小瓷瓶,李修戎摇摇头,“让他自己去送,好了,我该走了。”
李修戎说:“别跟他说我来过。”
为什么不让说?钟信心里飘过这个疑惑,立马被他按下去,“好的。”
李修戎放心,用手撇了撇头上落雪遇热化成的水珠,走到外间掀帘子。
“外面雪大了,您拿把伞再走吧。”钟信拿出一把油纸伞,李修戎摆摆手,放下帘子,顶着风雪,让厮儿引自己出去了。
一觉睡到天大亮,决明朦胧间感到头突突地疼,一睁眼,屋内亮堂堂地,已是白天了。
昨天是怎么回来的?决明琢磨了一会,好像是遇到李修戎了?
那酒劲真大,决明边想着酒味,边揉揉头缓了片刻才起身,赤脚踩在床边把衣服穿上,坐在床边穿好鞋后,披着斗篷去外面。
雪连下一夜,满庭尺雪,铺面而来的寒气几乎能化为实体,厮儿拿着铲子在铲雪,见决明起身,放下铲子去打热水供决明洗漱。
吃过早饭后,决明才想起昨天带回来的酒,忙拿出一瓶嗅嗅,冷却后的酒香飘的没有热时远,饶是如此,也能甩普通酒大半条街了。
决明很是满意,放下酒瓶,喊上钟信,带他出门。
决明随口问道:“昨天我喝晕了,怎么回去的?”
钟信:“您自己走回去的。”
是吗?决明眉毛挑起,回想而不知其所以然,干脆不想了。
李修戎今天应该休沐在家,决明带着酒去找他,在门口等厮儿通报后,跟在厮儿后面绕过照壁,穿过抄手游廊,到李修戎的小院里。
李修戎迎过来,他脸上有些肿,依稀有两个指印,捂着脸,李修戎笑着说:“怎么有空来找小爷了?”
“酿的酒让你尝尝。”决明从怀里拿出两瓶酒,是昨天那两个白瓷瓶,李修戎假装不知道,惊讶地说:“什么酒这么金贵?还用瓷瓶装着。”
说着用手顶开小瓷瓶的盖子,酒味逸出,李修戎晃了晃,直接对瓶喝了一口。
“哎!”决明忙拉他胳膊,李修戎只尝到一点味道,咂嘴说:“怎么有点辣?”
“跟市面上的酒不一样,你不要喝多,容易醉。”决明叮嘱。
李修戎心里美滋滋地,很是受用,面色却满是嫌弃,“这么辣的酒谁喜欢喝啊,不如你都拿过来,我还能帮你解决一点。”
自己辛辛苦苦研究配方,制定比例,反复实践做出的酒被人一口否定,决明瞪了李修戎一眼,自负地说:“自然会有人喝的,到时候肯定会千金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