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箭划的?李修戎把珠子平放在身上,长度的确是在伤口附近。
应是它挡了一下箭,才没让箭入肉太深。
可珠子上也有了划痕,这是决明送的珠子,李修戎攥紧珠子,忽然感到手中水滴状的珠子变了。
摊开手,彩色珠子莫名地地碎成了齑粉。
决明端着一碗粥进来,见李修戎愣愣地看着手,“怎么了?来,先喝粥。”
“你给我的珠子碎了。”李修戎把手伸了伸,决明吓了一跳,忙放下碗,握住他的手腕,将玻璃粉倒在衣服上,小心地吹了吹李修戎的手,“你没受伤吧?”
李修戎摇摇头,决明松了口气,揪着衣服把玻璃粉倒出去,回来扶李修戎坐起来。
李修戎上半身还光着,暴露在冷空气中,上下牙直打颤。
“你衣服在哪放着?”决明边问边瞟了一圈,军帐就这么大,很快发现角落有个小木箱,“在这儿?”
李修戎嗯了声。
“那我打开了。”决明伸手去开箱,李修戎忽然激动地坐直,疼得捂住伤口位置,咬牙忍着,说:“等等!”
“嗯?”决明从箱子中扯出一件棉衣,两封信随着棉衣掉出。
弯腰捡起来,决明看到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
李修戎整个人都开始不自在起来,“咳咳!”
决明把信塞回箱子里,拿棉衣给李修戎披上。
“你要看也可以……”李修戎的眼神开始飘忽,“反正是写给你的。”
“那怎么没寄出去?”决明问出口后,转念一想,自己先前都在海上,就算寄出应该也收不到。
“忘了我不在家了。”决明端起粥,在李修戎期待的目光中放在他的手上,李修戎失落地盯着粥。
决明:“现在我回来了,有事可以当面说了。”
李修戎点点头,左手护着粥碗,右手拿着勺子往嘴里送饭,边瞟两眼决明。
喝完粥,李修戎又平着躺下,见决明要走,捂着心口哎呦哎呦喊疼,决明无奈的端着空碗坐在床边说:“我要出去看看,说不准还有别的事。”
“那你走吧。”李修戎依依不舍地目送决明离开,放空自己看着帐篷顶。
——伤口真疼,怎么这么疼。
——刚才都没这么疼!
李修戎伸手摸脖子,摸到一根空落落的绳子,忽然觉得伤口史无前例的疼。
夏军突袭过后,山中的武器要回收,战友的尸体要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