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哭的厉害,她知道她娘要像大伯和大伯娘一样死了,她再也见不到娘了。
裴砚跟着昭昭跪在一起:“叔母,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昭昭的。”
裴志在一旁站着,神色晦暗不明。
余氏的丧事很快就办好了,但这个家却变了。
裴志整天待在屋里喝酒,不分昼夜,就连镇上的学生也不教了。
他就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性情大变。
家中本来就没多少银两,这样下来很快就捉襟见肘了。
昭昭每天都要跟着裴砚才能入睡,娘不见了,爹也变了一个人一样,好在还有哥哥。
夜里,昭昭小小的人缩成一团,一贯不知忧愁的她在睡觉时眉头都紧锁着。
裴砚的心忽然很疼,他抱住昭昭,喃喃道:“哥哥会照顾好你的。”
裴志什么事都不管,只管喝酒。
裴砚就和昭昭一起学着做饭,两个小孩子手忙脚乱,好歹把饭做熟了,不用再饿肚子了。
做好饭后,裴砚和昭昭把饭送到了裴志屋里去。
裴志接过饭就吃,也不闻不问两个孩子是怎么做出来饭的。
等送完饭后,昭昭害怕地问裴砚:“哥哥,爹他怎么了?”
裴砚想叔父应该是很难过吧,所以才日日喝酒,只能等叔父自己想明白了。
可是,裴志却一直没有想明白。
除了喝酒,他又染上了一个恶习,那就是赌博。
赌博一事,十有九输,裴志很快就把家底输了个精光。
家里没钱做饭,裴志对着空空荡荡的米缸骂裴砚和昭昭,说他们两个没用,他抄起棍子就打了过来。两个孩子吓傻了,他们没想到裴砚会打人。
两个孩子遍体鳞伤,却还饿着肚子,他们两个只能拖着这幅身子出去找饭吃,幸好洛州天气和暖,野菜也多,不至于饿死。
裴砚知道裴志是指望不上了,这样下去不是法子,他和昭昭得另想办法。
可裴砚再聪明,那时候他也只是个孩子,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他只能出去做苦力,外面的人见他年纪小都不敢用他,还是他好说歹说才求来了这个活计。
昭昭也在以很快的速度长大、懂事,她知道不能只靠裴砚,这样会把裴砚给累坏的,她悄悄地从镇子里接了浆洗衣裳的活计,好歹勉强活下去。
他们俩知道这个钱不能被裴志见到,否则很快就会成为赌资。
因为裴志已经丧心病狂到典卖余氏为数不多的嫁妆了。
可最终,这钱还是被裴志发现了,裴志气的要命,口中不断咒骂着杂种一类的词,他还对两个孩子拳打脚踢。
裴砚将昭昭牢牢护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