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宁进去后就坐在了谢婉容身后的椅子上,谢婉宁抬眼看,发现顾氏笑的嘴都要合不拢了,就连一天没什么好脸色的谢婉柔的脸上都带着笑,坐了会儿,谢婉宁的困劲儿又上来了,忍不住就在椅子上打起瞌睡。
谢婉宁的头微微歪着,两侧的发丝拂在脸上微微有些痒,正睡梦间就听见外头有人喊表少爷来了,顾氏坐在椅子上眉开眼笑,她早等不及了。
周围有些吵,谢婉宁睁开眼就看见堂屋里边立着个少年,他穿着件石青色素面杭绸直缀,唇红齿白,眼眸狭长,生的好看极了,却不显女气,谢婉宁感叹,这两世为人,她也算是见着过许多俊美男子了,但单以外貌论,这个顾家来的表少爷是她见过最好看的。
谢婉柔就坐在谢婉宁身边,她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谢婉宁看的很真切。
顾绍声音清朗,很有朝气:“老夫人好。”
谢老太太也是难得见着如此芝兰玉树的少年,拉了顾绍的手就忍不住说:“你祖母现下可好,身子骨还硬朗嘛,”说罢又加了句,“听老大媳妇儿说你的书读的也很好,”言语间很是赞赏。
顾氏忍不住自豪:“邵哥儿打小就生的好,书也念得好,”顿了顿又说道:“邵哥儿可是去年北直棣的案首,”眼眶里都湿了起来,显然是很激动。
谢嘉泽的脸忍不住就白了几分,他就站在顾绍旁边,顾绍今年刚刚十七岁,十七岁就中了举,而且还是案首,他今年十八岁了还没中举,这差的可有些多,就连一贯周正的相貌在顾绍旁边都不够看。
顾绍笑了笑:“姑母,你这话侄子可就不敢当了,这还只是中了举,再等三年还有春闱,要是侄子没中,那可就丢脸了。”
谢婉宁听了这话有些意外,看来这顾绍是个不一般的,这话听着轻巧儿,实则包含了许多意思,一则是话说的不满,二就是不招人妒恨,这不,谢嘉泽原本白了几分的脸又恢复过来了。
顾氏原本笑着的脸呆了一下:“你这孩子说这些话做什么,”话音一落,顾氏想了想,还真不好如此说,毕竟考取进士的难度更大,若是没中可就不大好了,这话说的不能太满,容易招人耻笑。
顾氏又说:“娘,邵哥儿这回来是来咱们京城读书,拿了爹的名帖太学是一定进的去的,邵哥儿这孩子一定能考个好名次。”
谢老太太当然很乐意,这样的后生谁都乐意多看看:“正好呢,你哥哥书读的不如你好,你可以帮着辅导,就是你三个妹妹你也尽可以帮着,”说着看了谢婉宁三人。
顾绍作揖:“这还要多亏谢老太爷的名帖,若不然晚辈可就读不了书了。”
谢老太太笑的牙不见眼:“你这说的哪里话,就一个名帖而已,哪里值当。”
谢婉宁又看了看顾绍,他这番话说的很好,名帖这东西顾家就能弄到,但来这儿读书用谢亭章的再好不过,既呈了谢府的情儿,又让人挑不出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