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栀放下了手里的丝线作势要起身行礼,谢嘉言挥了挥手,山栀了然,谢婉宁兄妹两个感情一向很好,时常作怪,因此没有动弹,又开始分起线来。
谢嘉言就伸出头去看,她家妹妹正拿了炭笔在描画样子,一瓣瓣的,现下还没描完,看不清楚是个什么,不过看这样子多半是花。
谢婉宁描的认真,忽然底稿上就落了阴影,能这样悄然无声的自然是谢嘉言,她没有抬头:“哥哥。”
谢嘉言顿时觉得没意思,怎么每次都这么快就猜出来:“你什么时候转了性儿,先前说要好好读书,如今竟然开始绣起花来,倒不像是你了,你描花样子做什么,给你自己做衣裳吗。”
谢婉宁放下了炭笔:“哥哥,我长大了,自然就不一样了,”说完她仔细打量了谢嘉言,这身量和陆起淮好像差不过,只不过陆起淮比他略高了些。
她眨了眨眼睛,眼睛弯弯的:“哥哥,我给你量一下尺寸吧,宁宁想给你缝制一件外袍。”
谢嘉言直接愣在了原地,刚刚这话是从他妹妹嘴里说出来的,他怕不是幻听了吧,因此有些不可置信地问山栀:“你们姑娘方才说要给我缝制外袍。”
山栀放下了丝线,她看了谢婉宁一眼,也很是吃惊,过了一会儿才点了头。
谢婉宁的脸红了起来:“你没听错,你的妹妹我,要给你缝制外袍,”说完就低下了头,正好可以用谢嘉言的尺寸估计,给先生也做一件。
谢嘉言看她低下头,还以为她不好意思了,他看了看阳光下娇艳的妹妹,这是真的长大了,竟然还能为他着想了,他很是感动。
“宁宁不愧是我的好妹妹,之前我在武院儿学武的时候就惦记着你,还给你带回来好些玩意儿,背了娘我再给你,”饱含深情的样子。
谢婉宁这次是真的不好意思了:“那是自然的,你可是我的兄长,”说完话她想起前世落魄如行尸走肉的谢嘉言,这辈子绝对不会了。
谢婉宁下了临窗大炕,仔细丈量了谢嘉言的尺寸,又叫山栀记了下来,到时候好给谢嘉言和陆起淮两个人分别做一件。
二人又回了炕上,谢婉宁摸了摸底稿:“哥哥,宁宁想给你缝件斗篷,你想要什么颜色的。”
谢嘉言眼里满是笑意:“你哥哥我啊,不喜欢那些过于庄重的颜色,我看靛青色就很好,正好能压住颜色。”
谢婉宁点头,等以后去买合适的料子。
正说话间,茜草拿了个花笺进来,她先给谢嘉言请了安,才回复谢婉宁:“姑娘,这是宫里头来的花笺,听说是三公主,”有些严肃的样子。
就是谢嘉言也挺直了身子,谢婉宁心头微凛,三公主素来长在深宫,与她并没有什么联系,找她能有什么事呢。
谢婉宁静了静心神才接过花笺,这花笺与那次庆云县主制作的花笺相似,怕是庆云县主向三公主讨的,然后仔细阅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