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话里话外说陆起淮不喜欢她,娶她也不是因为爱,说她只有这张脸,三公主就连掩饰也顾不得了,谢婉宁明白的很。
那年三公主生辰时,谢婉宁就意外遇见了陆起淮,先前她没当回事,现下想来这不正好说明了陆起淮同三公主之间确实是认识的,可是他们两个是如何认识的,这个谢婉宁全然想不明白。
三公主说与他认识多年,很是了解他,谢婉宁想到这里就有些不痛快,她看的清楚,怕只是三公主的一厢情愿,陆起淮不喜欢她,可是……他们之间也有那许多年的时光在。
谢婉宁翻了个身,她有自信陆起淮不喜欢三公主,可是三公主话里话外那股子同陆起淮之间的熟稔叫她生气。
谢婉宁到底还是直起了身子:“山栀,你去拿些花样子过来。”
候在一旁的山栀听了谢婉宁的吩咐马上就过去拿炭笔和花样子了。
临窗大炕上放着一张小几,里面有各色针线,谢婉宁倚在小几上看着窗外。
今年只有前些天下了场雪,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叫好些期待雪的人失望,窗外头的枝丫单薄孤单的很,一阵风吹过,庑廊下端着香灰的小丫头就冻得一机灵。
谢婉宁就听见山栀的声音:“姑娘,这些花样子和毛笔都取过来了,您怎么忽然想起这茬了。”
谢婉宁接过花样子,然后道:“前几天去娘的屋子里请安的时候,张嬷嬷话里话外说着冬天冷了,该加衣裳了,我就想着给他缝制一件斗篷。”
山栀还没等说话,茜草就忍不住开口了,她撅着嘴:“姑娘,我总瞧着那老婆子没安好心,谁不知道你于女红一事上不擅长,只能绣些简单的,就连老夫人都说了要你歇着,偏那老婆子像是不知道似的,整日里嚼舌根。”
山栀也想起了那日的情景,罗老夫人确实是和善的很,好些主意都是张嬷嬷给出的,那张嬷嬷确实是有些……
茜草犹自生气:“合着这陆府里她倒更像是老夫人了,她整日里跟罗老夫人嚼舌根,背后还不都是她的想头,罗老夫人也是性子太软,竟叫那个老婆子蛊惑了去。”
谢婉宁就开口了:“左右张嬷嬷的话都是为了起淮好,我必然是得这么做的,”张嬷嬷这些话还都是在罗老夫人面前说的,字字都是为了陆起淮,为了陆府,她当然不能拒绝。
茜草恨恨道:“姑娘,又不只这一桩事,这还只是当着老夫人的面呢,若是她在背地里嚼舌根,早晚使您和老夫人间生了嫌隙。”
谢婉宁展开了花样子,然后笑道:“我都还没生气,你气什么,不着急。”
茜草还要再说话,山栀就拦住了她,茜草气的胸脯鼓鼓的,俩人就去后院忙活,山栀忍不住点了点茜草的额头:“你当姑娘傻啊,你说的这些事情姑娘都省的,你且瞧着以后的。”
谢婉宁就想起了方才茜草的话,她何尝不知道张嬷嬷有些过份了,俨然这陆府的实际掌权人,但是她现在还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