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恨铁不成钢:“我和你舅父前两天将他给抓回来的,若是我们不去,说不准连这个年都不回来过了,”她一提起这事就火冒三丈。
大家就没有接话了,众人皆知此时开口是火上浇油,陈氏果然开口道:“杜慎,我也问一问你,你是不是当真要去山上做个道长,连我们都丝毫不顾及了。”
杜氏见陈氏满脸怒气,连忙帮着端过去了茶:“嫂子,慎哥儿还小,再长几岁便好了。”
陈氏连忙喝了茶压压怒气:“杜慎和嘉言一般大,嘉言都要娶亲了,他还像个小孩子似的,总是有我们供养,叫他不知道苦楚。”
陈氏立马就转了话头:“起淮成亲的日子可定下来了,现下婚事筹办的如何了。”
到底是二房的独子办婚事,杜氏也是劳心劳力的:“前几天同韩府定了日子,就定在年后的二月十五了,是难得的黄道吉日,婚事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着嫁进来了,聘礼都备的差不多了。”
陈氏就笑:“好歹除了婉宁以后,又有喜事了,我家这两个不省心的,”她说着说着就闹心起来,杜明珠也还没寻到合适的亲事。
这个女儿是精心娇养的,自幼就懂事,这些年来几乎从来没有闹过脾气,偏偏在婚事上犯了老大难,过了年也十七岁了,竟还没寻到合适的,这回倔强的很,说什么都不满意。
杜明珠的脸色微微发白:“娘,你说这个做什么,我总是能寻到的。”
陈氏知道女儿自小好强,也就掠过这事不提了,一屋子人又说起来别的事。
谢婉宁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明珠表姐最近有些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出来,总是最近见面太少。
过了一会儿杜氏就和陈氏一起去谢老太太屋里去了,几个小的留了下来,杜明珠像是有些恹恹的,然后就去了另一间客房,然后躺在床榻上休息了起来。
杜慎还是坐在那里,表情淡淡的。
屋子里只剩下了杜慎和谢婉宁两个人,谢婉宁却发现他今日没有穿道袍,反而穿了鸦青色的家常直缀,边缘用了斓边儿,绣了精致的图样,兼之他面容俊秀,很有一副世家公子的派头,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往日里的荒唐。
谢婉宁就道:“慎表哥,舅母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你也多想想,”她自然知道杜慎的性子,若是决定了什么事情,任是什么都阻止不了他的,就像前世,他开始入朝为官也是他后来自己想通了的。
谢婉宁知道杜慎该是听不进去她说的,不过她到底还是要劝说一下的,因此就完全没料到杜慎竟然认真的回话了。
杜慎的眉眼微微低垂:“表妹,我明白,我以后再不会做这些糊涂事了。”
谢婉宁闻言就长大了嘴巴:“你方才说……”
杜慎喝了口一旁放着的茶:“我是走不了科考的门路的,总之,我以后会自己想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