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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阙 枫桥婉 1025 字 6个月前

等与太后千秋有关的诸多要事商议完,兰台御史大夫韩国公韩卓便持着板笏出列上前,当庭参了颜相一本,说他目无君上,罔顾国法,当街劫持朝廷命官,其心可诛,扣了颜相好大一顶帽子。

    钟平侯楚弘也出列附议。虽说他平日里对楚珩并不如何上心,可再怎么人也姓楚,而且又在陛下身边奉差执事,是御前的人,结果却被颜相府的人极其粗暴地当街劫走,简直就是把钟平侯府的颜面直接撂在地上踩,楚弘脸色自然不太好看。于公于私他都要站出来参一本。

    颜相自然不肯认,颜党中人纷纷为之辩解。言辞激进愈演愈烈,一群人就这么不顾体面地吵了起来。

    韩国公质问颜懋,“你不套人麻袋,人家好端端的怎么吓病了?人而无仪,粗鄙!”

    颜相坚决否认,“不可能,我们家的人,从来以德服人最讲道理!”

    钟平侯冷冷嗤笑,“德?书局门口整条街的人都瞧见了,你们家的人持刀挟棒强行将人当街劫走,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看就是惯犯!”

    ……

    几句话下去,朝堂上颜党韩党世家乃至寒门全搅和了进来,几波人吵得不可开交,场面一度十分混乱,还是陛下出面叫停方才作罢。

    颜相本就不太占理,韩卓又是他曾经的同门师兄,学识论辩不比他差,最终颜相当然没能吵赢。还被韩国公指责说当年在韩师座下学来的君子四修六德,如今全被颜懋丢了个干净。

    口头上没能占得上风,里子也失了好些——此事最终以颜相罚俸半年告终。

    甫一散朝,颜懋连尚书台都没去,满怀着一腔没处发的憋闷气,直接出宫回了府,进门第一件事就是问颜沧:“你昨天把楚珩带来的时候套人麻袋了?”

    颜沧一脸茫然:“没有啊。”昨晚他奉命将楚珩“请”到府里,虽说言辞不甚客气,但却也不曾动武。

    “那怎么外头都说你当街劫人?而且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看就是惯犯!人而无仪,粗鄙!”

    颜沧见颜相这憋着火没事找事的状态,当即就觉得愤懑:“不是相爷你说直接劫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了,”颜相断然否认:“那不是你提议的吗?”

    颜沧被他这睁眼说瞎话的行为气得满脑子嗡嗡作响:“我没提议啊!”

    “那你强调‘请’字做什么?而且还说了两遍!”

    “……”

    颜相十分有理,在颜沧身上找回了点早朝时丢掉的面子,心里顿时觉得顺畅了许多,这才开始琢磨起正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