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首的太后也沉了脸。
砚溪钟氏与南隰巫星海算是世交,镜雪里冬月十九抵达帝都,如今已是廿三,已经四五日了,却一直没来见过她。
廿一那日,镜雪里在明正武馆里和漓山东君打了一架,当日下午就去逛了帝都的首饰铺子,而昨天听说又去了京郊梅园看花,颇有闲情逸致。
可见这位大巫一点都不忙,只是不来见面罢了。她是南隰国师,太后自然不能宣她,只借着廿六那日冬节会的名目,给镜雪里下了帖子。
敬王对此早就有心理准备,当下并不再动怒,利益使然各取其需,镜雪里只是添头,重要的是,他与赫兰拓的盟约已经成了。
是夜,帝都城郊宜安寺。
距离冬月十六已经过去了七天,赫兰拓肩上被木棍洞穿的伤依旧深可见骨。当日他负伤失血昏迷,被敬王的人带走,醒来就是在这间暗室里。
一个从头到脚笼罩在漆黑大氅里的人给他治伤。
手法粗暴。
但是赫兰拓无从反抗。
他感觉的到,这个脸上全遮着面具、连手指都藏在手套里的人,同漓山东君姬无月一样,带给他的是深重的压迫感。
大乘境,而且不知名。
并不是大胤为人所知的那五位,他是隐藏在阴影里的第六人。
暗室的门倏然被打开,从外头走进来个人。夜间的冷风紧跟着灌进来,坐在床上的赫兰拓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有些大意,这里是帝都,不是江锦城。”黑袍人头也不回地开口,嗓音低沉,不辨男女。
敬王摘下头上帷帽,轻笑道:“为表诚意,本王特地来送圣子一程。”
赫兰拓面露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