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该失落还是庆幸,薛继逐字逐列寻过去,三甲里面也没有他。
“清之兄?”
薛继转头一看,许琅竟坐在贡院门前。“无泊兄!”
两人相视一眼,张了张口,又都止住了。不过两人都是心思剔透的人,能猜出来,此时能问的不过是可有上榜、成绩如何云云。
许琅苦笑:“不瞒清之兄,我此番恐怕要无功而返了。”
薛继亦叹息:“我与君一道来,这是又要一道回了。”
许琅一怔,竟是笑了起来:“你我有缘!如何,三年后再聚长安吗!”
薛继不再纠结榜上无名,走到许琅身旁坐下,扭头看他:“无泊兄……真打算就此打道回府了?”
此话问出口,两人心里都泛着苦涩,他二人都是不得家中赞成一意孤行入京的。
如今若是无功而返,三年后还能不能来还不一定,满城非议流言嘲弄是免不了的。
薛继则更是烦闷,他仿佛已经能听到水莺儿带着陈绍在他面前明里暗里嘲讽的声音了。
许琅道:“我哪里想回去,可是我在京中也是暂住舅父家中,这住上几日还无大碍,三年恐怕不妥。况且我连能维持生计的手艺都没有,在京里也是寸步难行……”
薛继脑子里一团乱,开始胡思乱想,他不懂生意的行当,可沈玉容未必……又或是沈家给的那一柄匕首!宁王!
薛继一拍腿,似是茅塞顿开,沈长青为他留好了在京城立足的所有路,又岂是让他就此无功而返的!
许琅见他欣喜,一时疑惑:“清之兄可有妙计?”
薛继暗想,自己手中的的路无法分给许琅,可许琅那舅父也不是等闲之辈,都是门路,还能堵死了不成?“无泊兄,刑部尚书大人应当能给你寻个出路吧?三年,不长的。”
许琅脸色变了又变,终于化作一抹苦笑,叹道:“瞒不过清之兄。”
“都有苦衷,我没往心里去,无泊兄也莫往心里去。”说罢薛继便起身拍了拍衣摆,仰首看着远方落下的夕阳。“走了,无泊兄保重。”
路过街边或清冷或热闹的店铺,薛继心中五味杂陈,有说不出的落寞,也有一丝丝彷徨,更多的是扑不灭的欲望和斗志。
回到家门前,地上赫然放着一封书信,没有署名,也没有任何标记。
薛继捡起信来,撕开封口,取出一看;
“成败不在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