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有的,可……”徐阑拽着缰绳移步到人跟前,话出口显然犹豫了,抬头看了看人脸色,才接着小声道:“姐姐让我叮嘱王爷记着用膳,再忙也要顾着歇息,蜀郡炎热,王爷得闲了喝点梅子汤去暑,别尽图省事儿。”
原是王妃对秦胥的满心关切,叫徐阑这么一个七尺男子说来就显得滑稽了。
秦胥只觉得一阵恶寒,抬手便拍上人脑门:“打住!她给你这就是整行囊又是束发的,怎么到本王这儿连个信也懒得写?”
徐阑不禁低声暗喟:“给您写的还少吗……”
秦胥扭头横了他一眼,立马住口了。
“王爷您这都小半年没回京了,姐姐就是念着您才让我跟来的。”
秦胥轻笑了一声:“下回真该带她出来,在长安城里闷着多无趣。”
以往徐阑都是跟着秦胥见官员处理政务,这人要么是满脸震怒,要么是面如寒冰。
倒是少见他这么卸下防备的笑容,心里暗道他装的有模有样,到底还是孩子心性。
“去江陵那种清秀地方还行,王爷总不能带着姐姐到蜀郡滇南这种地方受苦吧?”
套着缰绳的骏马饮够了清溪,向后踏了几步,秦胥抓紧了缰绳翻身上马,一行人也都歇息的差不多了,这便动身继续往蜀郡的方向去。
一道往南边走着,秦胥还暗自回忆了一番,嘶了一声,低声呢喃:“江陵?”
徐阑不明所以,看了他一眼:“江陵是好地方啊,户部陈大人不就是江陵人。”
秦胥这才想来,不光陈渝,在秦隋身边见过几次的那个面孔,似乎是叫薛继的少年,也是江陵人。
“如此说来江陵还真是个好地方。”
徐阑更懵了,王爷还能看上陈渝不成?可那陈渝分明早已投了安王门下,这时候起意也太迟了吧?
“王爷……陈大人可是安王的人啊。”
秦胥扬起手上的长鞭,拍向身下骏马、“不是他,是他引荐给大哥的那个薛继。”
徐阑仔细翻找着记忆里见过的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有什么薛继,还是江陵人。
“王爷怎么好端端记着这么个人?”
秦胥看了看日落的方向,似乎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天快黑了,赶路吧。”
一行人到蜀郡的时候正是夏末,最热的时候。天气一热人就烦躁,训起人来火气也大,要问蜀郡的官员这些天最盼着什么,准是说盼着宁王早些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