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翳进御书房不足半刻,便高声怒骂道。
宁王秦胥冷冷哼道:“出事之前,太子无故私下召见你,难道你就没什么可说的?”
太子却笑出了声:“三弟,话可不是这么说,什么时候规定了太子不能见下臣了?而且你遇刺跟孤召见袁将军有什么关系?你总不能先自己编造了孤要杀你再牵线引索吧?”
宁王死死捏着那一本掘地三尺找出来的账册,狠狠盯着太子:“臣弟没说太子要杀手足,太子想要的不就是这个东西?”
太子一见此物便瞪红了眼,伸手就要夺,宁王见状忙闪身按下不给他,还后退了半步,两人都满面怒意。
秦衡在上首坐着,看着底下好一幕闹剧,参茶饮了好几杯,怒火还是蹭蹭往上窜,终于是忍不住拍着桌子打断了两人的争吵:“老三!呈上来。”
话音一落,他身旁的太监总管黄笙便大步走来,从宁王手里接下了账册,转身又回到秦衡身边,将东西递上去。这其中还有意无意朝安王打了个手势,只是谁也没心思关注他。
秦衡随手翻开一页,引入眼帘的便是一连串的巨款记录。
再一看是何方神圣出手如此阔绰,好家伙,一个个熟悉的名字,都是太子爷的老丈人啊。
“充儿,这你怎么解释?”秦衡随手把东西丢在前边的台阶上,面上也没个好脸色,在场众人心里都跳了一下。
圣上打册封太子时起就是宠着这宝贝嫡子,什么时候给过他这种冷脸?
太子脸上一时青一时白,看着前边地上躺着的烫手山芋不知是捡起来好还是不捡它好。
此时此刻褚邱是当真慌了,好歹辅佐了太子这么些年,说说气话也就算了,真要转手一丢弃了不管,难。
褚邱心里不断喊着,盼着这位爷脑子清醒点,舍了几个女人保全自己,别傻愣着不知道辩解。
可偏偏太子他就是一根筋死活转不过来,看都不看地上的东西,直直立着与座上的君王,也是父亲对视。
“良娣家中拮据,与茶馆做几个生意,不犯法吧?”
宁王上下打量了这人一眼,暗道他还真是蠢人。“哟,原来太子爷什么都知道,那还让父皇劳心劳力查了这么些日子?”说着顿了顿,一拍脑门接着道:“我这记性!哪里是几日,这都一年多了!”
“你少血口喷人!”太子怒道:“良娣家中是跟闲庭有生意来往,可这跟舞弊案有何干系!”
听这闹剧演了许久,安王终于找着空当随口接了一句:“难保那车氏就是看良娣有太子撑腰才敢做如此大胆之事……”
一旁的容彻怔了,忙拽了拽人袖子,生怕这位爷犯糊涂搅和进去。
安王却没打算住口,此事从初见端倪至今一年多近两年了,出事之初他坐视不理,出事之后他坐收其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