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胡诌,等他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你早该飞黄腾达了,担心这个做什么。”
时间过得快,春风去了,盛夏又来,这一日阳光正好,薛继在户部忙的焦头烂额,正捧着账目要找陈渝谈事儿,还没进屋,外边就传来王衢的声音。
“二位通融通融,我找薛大人,薛大人家中有大事儿!”
薛继一怔,蹲了步子,朝门口看去。王衢看见他急急忙忙踮着脚招手,薛继看了看手里的公务,又看了看这满头大汗的人,一时难以取舍。
陈渝在里边就听见了动静,这便出来了。“让他进来!”
门口站着的人一放行,王衢立马闯了进来:“主子,夫人要生了。”
薛继一惊,手里的东西险些没掉到地上。陈渝乐了,干脆从他手里接过东西,冲外边努了努嘴,然后轻笑道:“快回去守着吧,事情我替你先理了。”
薛继心中是感激的,可也不敢真随随便便就走了:“这大中午的,我哪儿能随随便便离职……”
“这你还担忧呢,不都说了我替你担着!”陈渝大笑,干脆伸手把他往外推:“行了你安心去吧,我还等着女婿的满月酒呢!”
薛继不再纠结了,朝人道了谢,匆匆忙忙带着王衢回府去。
回到府上一开门就听见里边喊得撕心裂肺,惊得他脚下一软险些跌倒。
“这,这怎么喊成这样?前些日子大夫不是说胎位正着呢好得很吗?”
流沙刚接了热水要进屋,听见这话便随口应了:“主子这是头一回见吧?女人生孩子哪个不是这样。”
薛继张了张口,却不知能说什么。
接生的老婆婆死死拦着他不让他进去,说什么产房晦气,他就只能在外边等着,听着哭喊声他心里焦急,却也只能来回踱步,时不时伸长脖子看看,焦虑、欣喜、期待和紧张同时漫上心头,当真是五味杂陈。
这一等就是从午时等到了夕阳西下,薛继就听着里边的哭喊声愈发疲倦,渐渐变得微弱,这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可算是听到了一声稚嫩却有力的哭声。
“主子大喜!是个公子!”
薛继一愣,立马露了喜色,从人手里接过那刚生下来的孩子,只瞧见那脸皱巴巴的还泛着红光,忍不住呐呐:“怎么这么丑……”
流沙抿着嘴偷笑:“主子这也不知,刚生下来的孩子都这样,长开了就好了!”
薛继左右看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行了让奶娘看着吧,夫人怎么样?”
流沙道:“夫人生了公子精疲力尽睡下了,大夫说无事。”
那就好,那就好。
薛继让人又给江陵送了信去,一封到沈家,一封到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