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继掀开帘子看了看外边的乱象,街上商贩时不时争吵或大打出手,妇人牵着孩童走在路上,却有不知死活的东西拍马窜过,险些把人掀翻在地上。
种种情形进入眼中,薛继皱了眉。“当地官员呢?这都不管?”
他身边坐着的是妻子和小儿,哪里有人答得上来。
于是薛继又冲着外边唤了一声:“王衢!”
“诶!”王衢听见传呼便应了声,只等人吩咐指令。
“当地官员呢!街上乱成这样没人管?”
“奴才这就去查探,主子稍安勿躁。”
指使了王衢下去查探,薛继又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进了城门之后车马不能疾行,便只好慢慢悠悠朝着知府衙门去,趁着月上云霄,天光还未完全暗去,薛继的车马终于停了下来。
再一次掀开帘子看去,此处正是知府衙门。
薛继最先下了车,走上前去推门。门倒是没锁,想来是给他留着呢,可手一摸门上便落下了厚厚的一层灰,叫薛继不由得皱了眉。
只是这也不算大事,何必斤斤计较?薛继懒得追究细节,一掌推开了大门,四下打量了一番才回头对着一并跟来的下人唤道:“还愣着呢?流沙扶夫人进去,其他几个把东西都卸下来!”
说罢自己又回到车旁,将沈玉容怀里抱着的薛琛接过,饶有兴趣的对着孩子做了个鬼脸,随后又像是无事发生一般抱着孩子进了衙门。
“这当地官员是真死绝了?脏乱成这副模样还好意思作知府衙门。”
倒不是薛继挑剔,是因为这地方着实脏乱,根本就没打扫过,地缝墙缝里都是灰尘。
不多时,王衢喘着气回来了,稍稍深呼吸了几番稳定了心跳速度,才恭恭敬敬回禀道:“主子,当地官员说身体不适改日再为您接风洗尘,您早些休息吧。”
薛继算是气笑了,撇头勾唇张口便嗤道:“我是让他们来接风洗尘?我让他们管管乾州,底下都乱成什么样了!”
王衢连连称是,随即又无奈告罪:“主子说的是,可奴才也没办法,那几位大人……还病着呢。”
好家伙,一病就是数位官员,集体重病卧床不起?
薛继一拍脑门,总算想起来了,怕不是都为了躲避知府一职告的病假……到今日都大半个月了,病还没好呢?
“你再去一趟,明日早晨我要见到乾州所有官员。”
不需要震怒呵斥,不需要暴跳如雷,短短两句话就足够不怒自威。
此时薛继渐渐有了几分官威,平平淡淡一句话便教人心生敬畏,王衢去后,薛继呼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示意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