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可莫嫌弃,乾州贫寒不比江南富饶,可没有什么好酒好菜招待您。”
宁王也猜得出来,照薛继这个行事风格不可能跟寻常官员似的,于是指着人一笑:“少来这套,本王可不喜欢那阿谀奉承的东西。”
这两人一个热情一个冷淡,在一众官员眼里却好像翻了个儿。
这到底谁迎谁呢?不是传言宁王喜怒不定不好相与?那今日见得这是什么景象?
自此薛继在乾州官员心中的模样又添了几笔,再经百姓口口相传,传到山匪耳朵里就成了王爷都奉承他了。
这是后话,此时薛继不仅无奈给宁王引了道,还被迫坐上了宁王的车马,徐阑一直含着笑意对他投以探究的目光,叫他有些不舒服。
“王爷,您对臣是不是太亲近了。”
宁王握着扇子有一搭没一搭敲在掌中,抬眼看了看他,道:“你说你如今名花无主,本王自然是要争取一番……你说说你吧,就真这么看不上本王?连匕首也没带在身上。”
薛继一怔,想起离京来乾州时宁王赠的那匕首,心底确实忍不住一暖,今日也是匆忙安排了事没想起来。
他也不是看不上宁王,宁王待天下待百姓待朝政足够严谨,与他确实是一路人,按照如今局势来看宁王能赢下最终大势的可能性也很大。
若是在他事成之前认了主,怎么也比改朝换代之后再臣服来得好处多……
可心里总有一道坎儿过不去,他低不下这个头。
“今日是忘了,打明日起臣日日佩在身上,王爷可满意?”
话说到这儿是比在众人面前软了不少,方才也是宁王上来一句话挑的不对点儿,薛继怎么也摆不出好脸色,现在眼下就三个人,可算是放松了。
宁王却不依不饶,还问他道:“你真就这么看不上本王?在你眼里本王难成大器吗?”
薛继摇了摇头,看着十分平静。
“不是,臣敬佩王爷,也倾慕王爷,可是臣为天子之臣为大周之臣,不想掺和任何党争之事。”
宁王顿了顿,看着眼前这人稍稍有些出神。
这是认死理了?
“本王是真赏识你,你可愿意为我治一方太平?党争之事绝不会牵扯上你。”
“若王爷大事可成,那臣今日所做一切不正是为王爷您治一方太平?”
宁王无言,突然笑了。
薛继其实早有预料宁王会到府上来,所以早就吩咐了沈玉容准备了些酒菜,不是寻常官员设宴那些个价值千金的名贵酒水,只是自己家中私藏的几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