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秦胥坐在龙椅上,已是愁容不展,头疼至极。
“诸位爱卿有什么想法?”
工部尚书卫思齐已经年迈,却拄着拐杖缓步走上前来:“陛下,若是二者选其一,修河道必定胜过通山路。”
确实,山间险峻,要在上边过都不容易,更何况是清除巨石、重修官道呢?
卫思齐沉声又道:“只是,即便是修河道,所耗财力也不容小觑……陛下,户部撑得住这开销吗?”
第99章 管的也太宽了吧
卫思齐话音一落,殿前无数双眼睛看向了户部尚书陈渝。
“陈大人?”
陈渝平静道:“照例而言是撑得住的,只是世事难料,臣不敢说必定……还是得由陛下决断。”
决断是肯定要做的,但今日早朝只怕还定不下来。
朝堂上争执不休,要数尚书令容彻和中书令于桓的争议声最大,为的什么?各有私心,谁也不肯退让。
到了月末,朝廷上的事还是让人愁的焦头烂额,争吵了大半个月了也没定下计来。
又轮到休沐的时候了,薛继收到徐府递来的请帖,定睛一看,徐阑的长子即将周岁,在府上设宴,邀他前去。
“什么时候?”薛继抬头问道。
前来送帖的人恭恭敬敬欠身道:“二月初五。”
“好……”
要说徐阑在京中是什么地位?他是皇后的亲弟弟,也就是当朝国舅爷,一入仕就是刑部尚书,可以说只要皇后还在,徐家的荣华富贵就断不了。
徐阑炙手可热,他这长子的周岁宴自然办的极为招摇,非但如此,那些个家中刚有女儿的大臣,哪个不是暗地里寻思着跟徐家攀个亲戚?
附耳一听,有人小声道:“当年那薛继不就是攀上了陈渝家的闺女,薛家少爷小小年纪就成了驸马爷啊。”
又听人嗤笑一声:“他就是攀的早了,你看看如今安王失势,攀上陈渝有什么用?白搭上儿子的前程。”
“多少是个皇亲国戚,不至于毁了。”
“皇亲国戚?根且摧蚀何况茎叶……哈哈哈……”
薛继脚步稍稍一滞,随即不动声色转身避开了。心里暗道这些人也可笑,还未见我登顶,就盼我坠入深渊,真要论起来,他们连天是什么颜色都没见过吧。
“清之!”
薛继闻声抬头看去,是徐阑亲自前来相迎。
“汝卿兄,这会儿不跟嫂子一块儿照看孩子?怎么还亲自出来了?”
周围那些个嘴碎的宾客这会儿都消声了,愣愣看着这二人一番寒暄,是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