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明检倒是冷静得出奇,像是早已料到了一般。“臣遵旨……”
秦胥垂下了目光,心底生出一番思绪,江南、乃至全国的官员,是该整顿整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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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薛继本是想找个医馆随意包扎一下伤口,次日清晨天一亮就离开许城。
可谁知他到了医馆给那大夫一看,大夫摸索着胡须语重心长念叨了半个时辰有余,无非是告诫他身受重伤不宜赶路。
在大夫的再三劝说之下,薛继终于妥协了,留下来养了足足五日,等伤势稳定了才敢离开。
有秦胥在朝堂上那一番话,关于薛继如何救驾的传言在京城就传开了,就连他是生是死都为京城中人私下揣测。
此时正午时分,薛继胯下一骑宝马,身着在许城新买的玄色衣袍,停在了京城的城门外。
“什么人?”
薛继看了看眼前这小卒,翻身落地改牵着身后的宝马,面含笑意应道:“我乃是尚书令薛继。”
守城的小卒闻言大吃一惊,磕磕巴巴半晌才说出一句整话来:“有、有何为证?”
薛继取下腰间玉佩,递到他面前:“这玉佩你拿去薛府上人人都认得。”
小卒看过玉佩,再三犹豫之后转身找来了几人。
“这人自称是尚书令薛大人,你们去薛大人府上请人来一趟。”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王衢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不远处。
王衢一见薛继是泪如雨下,薛继还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看着滑稽,却又着实感慨。
“行了,我还得入宫面圣呢。”
“奴才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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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继到御书房门前时,徐阑正好在里边,下人一见他来,即刻进去通传,秦胥闻言一惊,顿时欣然,这就宣他进去了。
“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薛继俯身跪拜时,竟有一点恍惚了,真是久违的君臣礼节……他已有两个多月没行过礼、唤过陛下了。
“快快免礼。”秦胥招手示意他上前来,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打量,不由得诧异,这伤势看起来不重,他怎么做到的?
徐阑避开了几步,含笑拱手与他道贺:“恭喜清之,这是福大命大才得以脱险啊。”
正是此时,秦胥挑眉看向他,有意无意问道:“朕也大为惊奇,你是如何脱险的?”
这些问题是薛继早就料到的,如何应对也是早已经做足了准备,可真正要在御前开口胡诌一通,还是叫他冷汗直流、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