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之,官场上哪儿有什么兄弟,你可想「仔细」了。”
薛继靠在身后的椅背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他做出谋逆之事罪该万死,也知道陛下圣明英断,可我若就此避之不及、出言悔婚,我岂不成了不义小人?”
徐阑婉言劝道:“这你可以放心,婉玉公主并非不明事理之人,若是你不认这儿女婚事,公主会主动出面请陛下下旨取消婚约。”
薛继忽然觉着有些想笑,秦胥连这都想好了,怎么就是一点风声都没给他透露?难道相行数十年,连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许琅看他这神情,不免有些担忧:“清之,慎重。”
陈渝对于薛继而言到底是不一样的,从一开始的倾慕,到后来的追随,即便是分道扬镳之后也从未真正断干净过。
他也不愿意真的一刀两断。
“毕竟是薛琛的婚事,容我改天问问他。”
薛继只能这么应付一句。
徐阑没再逼他,只是由他冷静了一会儿。
屋中陷入了沉寂,三人都坐着不言不语,气氛难免有些尴尬。
薛继叹了口气,明知故问道:“陈绍无故晋升,是因为此事吧?”
说起陈绍,徐阑又想起了一事,于是皱了眉头正色道:“说起陈绍,陈渝死前还提及一事,他说他父母皆死于陈绍的母亲之手,你知道这事吗?”
薛继一怔,还真是第一次听闻!以往只知道陈渝看不上水莺儿那副做派,水莺儿和他也是十分不对付,可涉及陈渝的父母,他是一点也不知情……
“此事我确实不知,如果真如陈渝所说,那他和陈绍的怨仇就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了。”
涉及江陵世家之间的私事,徐阑没再多问。眼看着时辰不早,近来朝中又事务繁多,他掸了掸衣袖,起身准备离去了。
就在此时,薛继突然喊住他。
“徐大人,能不能告诉我,陈渝到底怎么死的?”
听见这一声疑问,徐阑停住了脚步。他回过头看了人一眼,薛继的脸色有些疲倦,想来此事对他的打击不小。
徐阑心里有些犹豫了,陛下没说不能告诉他,可这让他知道了,未必是好事。
“你真想知道?”
薛继没有应声,可他目光炯然,已经给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