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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相 秦君隐 1023 字 6个月前

明面上观察好像是更亲厚,可仔细一辨又像是疏远了……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陈渝之事必定成了陛下心中的一根刺,可是薛继有自己的坚持,婚约既然定下了就不能随意解除。

    且不论将来仕途,就说薛琛和华玦已是两情相悦,哪能平白拆了孩子的好事?

    京城里多的是嚼舌根的闲人,就连官员私底下都说薛继妇人之仁,平白葬送自己的前途。

    薛继听罢,心中纵有万千思绪也只能一笑置之,总不能一个一个揪着跟人辩驳。

    近来朝中事务繁多,先有江南官场的乱象惊起轩然大波,再有修河道大小事宜繁复错杂,上至皇帝本人,下至地方官员,谁也闲不下来。

    或者说,谁也不敢闲下来。

    还记得刚刚回京的时候,秦胥说是让薛继休养半个月,实际上不过十天左右,薛继就自己上赶着回尚书省忙碌操劳了。

    刚回尚书省的前几天里,薛继只觉得身边这些官员古怪得很,没事儿凑到边上与他攀谈者有之,无事献殷勤端茶送水者亦有之,说不清他们到底是攀附奉承、还是出于嫉妒的夹枪带棒,总归是要心存谨慎,仔细提防着。

    不过两三天的时间,薛继只要一坐在尚书省衙门里,身边就绝对不会闲着,有时一两个时辰过去也应付不了几条政令。

    不出十天,薛继忍无可忍了,一早揪出了几个官员,当着众人的面怒斥一番。终于,这股歪风邪气算是镇住了。

    久违了耳根清净,薛继终于能静下心坐在桌前料理政务。手边最紧要的一事,当属处置安王的旨意。

    “送安王去封地?”薛继对此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这旨意后面还有一条。这仔细一看,愣住了。“陛下怎么还准了他带走刘氏?”

    安王的生母刘氏确实是个可怜人,秦衡在世的时候从没正眼看过他,安王深陷夺嫡之争,少有不慎就祸及生母,二十余年也没见到亲生儿子几面……

    可是,无论她再怎么可怜,那也是能牵制安王的唯一筹码。只要把刘氏握在手中,安王再怎么心存痴念也得顾及母亲的安危。

    陛下不可能想不到这一层,那他为什么放任刘氏随安王回封地?

    许琅不久前才调入尚书省,这会儿正坐在薛继左侧的桌前,手中是盖了章的文书,刚准备下发。

    听见薛继那儿的动静,凑过去扫了一眼,字迹一入眼心里就有了数,轻笑一声,说道:“安王羽翼尽折,陛下已经不需要筹码了。”

    “此话怎讲?”

    许琅把椅子挪到了薛继旁边,手边放了刚换的热茶,兴致勃勃说道:“清之有所不知,陈渝一死,安王身边门客死走逃亡所剩无几。他那封地穷山恶水,俸禄堪堪够他衣食不缺,安王再想其他,只怕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

    秋风送来一丝清爽,吹散了夏季的炎热,丛中百草褪去了青葱,京城的古树换上了黄叶。

    长宁四年的八月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