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窗户打开了?阳光刺眼的简直要让人瞎掉。沈烟动了动,疼痛立刻从四肢百骸传来,冷汗浸透了他的单薄的衣衫……
单薄的衣衫?
沈烟倏地睁开眼睛,什么玩意我不是应该已经名垂史册了吗?
门口传来走动的声音,一个端着铜盆的大娘刚一跨进屋里来,立刻吓得丢了手里的盆,里面的水洒了一地,她极其浮夸的捂着嘴大叫道:“醒了!醒了醒了!祁先生!他醒了!”
沈烟茫然的看着她这一连串的动作,怎么感觉她好像在喊的不是醒了醒了,而是生了生了呢?
他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显然被很好的处理过了,衣衫也被换了一套干净的。他皱了皱眉,随即又抬眼看了看他所处的环境——一处普通的农家。
墙上挂着几头大蒜和红艳艳的小辣椒,侧耳细听还能听见院子里的鸡鸣,木桌子上有一些经年的豁口,但擦拭的十分干净。
“来来来,快来看看!”大娘去而复返,身后还带来了一个什么人的样子。
但这个大娘的长相真得太路人了,沈烟感觉自己从小到大得见了不下于十五个长成这样的人。
所以她走进来的时候,沈烟都不能确定她和刚刚进来的那个是不是同一个人。不过大娘那标志性的嗓门很快就为她自证了身份。
“祁先生,您夫人醒了,诶哟,那个,嘿嘿,你们慢聊啊!”大娘说着,一边捂着嘴笑了两声一边为他们细心地合上了屋门。
沈烟:等等大娘!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我听不懂的话?!
但可惜的是,大娘没有听到他内心的呼唤,走的不带走一粒尘埃。
沈烟这才终于把目光放到屋子里的另一个人身上。
那人摘了斗笠,冲他风轻云淡的笑了笑。
“媳妇儿,你醒了?”
长得还挺好看,然而并没有我好看,这是第一想法。
等等这个人刚刚叫我什么?这是第二想法。
沈烟艰难的伸出手来指了指自己,“你叫我什么?”
“媳妇儿啊,你为什么这么问?”那个人疑惑的问,他双眉蹙起,小心的把手从他背后绕过去避开他的伤口扶他起来半靠在床上。
虽然觉得这个姿势有点别扭,但这样说话确实方便了很多,所以沈烟只是稍微僵硬了一下但也没有说别的什么,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话要说。
“不是……这位阁下,恕我直言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其实叫沈烟来着并不叫媳妇儿。”
男人终于正视他的双眼,盯了一会儿,眼中带上了一抹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