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小声说:“姐姐,我们家大人是见不得人吗?”
“不是元将军见不得人,实在是乔某既无倾国之貌,也无惊世之才,”乔郁幽幽叹了口气,“实在不堪……”他被元簪笔抱在怀中仍不忘扭头和小雪说话,“让旁人知晓,岂不是要耻笑元将军识人不明?”
小雪急道:“姐,姐筷子!”
乔郁把筷子扔了下去,不忘和元簪笔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元簪笔说:“我以为你要拿回去用。”
乔郁被轻轻放在轮椅上。
元簪笔正要走,乔郁伸手扯住了他袖子。
“乔相还有事?”
乔郁沉默片刻,松开手,懒洋洋地朝他笑了,“没事,将军回去早些休息,明日朝会定然不比战场杀敌来的轻松。”
元簪笔颔首道:“多谢。”
乔郁脸上还带着笑,暧昧道:“你我不必客气。”
元簪笔又了院中,他尤为贴心,走时还知道把乔郁推下去。
“大人回卧房?”寒潭问。
乔郁道:“书房。”
自元簪笔离开,他脸上的笑容顷刻间烟消云散。
乔郁笑时明艳灼灼,怒时锐气逼人,喜悲怒忧皆是风华美人,唯有面无表情时生气全无,加之肤白如玉眉眼精美如名家工笔,不动不言时像个假人,寒气森森。
他抬手,许是忘记袖子里有东西,一个圆圆的玩意滚落下来。
寒潭捡起,送到乔郁手上。
那是个梨。
乔郁面色稍霁,把梨子放在手中摆弄了一会,梨圆润光滑,表皮黄中带绿,幼儿拳头大小,他想了想,将梨子扔给寒潭。
“大人?”
乔郁道:“上次宁州守不是送来了一块玉吗?找人照这个雕一个出来。”
寒潭道:“是。”
……
“元将军,早啊。”乔郁笑呵呵地朝元簪笔招手。
若非元簪笔此刻刚走进偏殿,同诸位大臣一道一起等待上朝,他或许会为乔郁的热情动容,但当乔郁一开口,原本因皇帝一时兴起将武将改做文官的元簪笔已够吸引人注意,此刻更是成了中心。
元簪笔回来究竟为什么众人皆心知肚明,只是当年元簪笔请陛下特设乔郁请得实在太光明正大,以至于现在还有不少人想看乔郁与元簪笔二人要如何共处。
待元簪笔走他才又小声道:“不对,这时候是不是该叫将军殿前司主事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