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簪笔略一思索,故技重施,也不管乔郁到底怎么想,干脆利落地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到轮椅上。
乔郁免不得挣扎,可他原本就双腿残疾,又不像元簪笔多年在边境,一切反抗被轻松镇压。
元簪笔按着他的肩膀,道:“乔郁和陛下都心满意足,此时除了你我没有外人,乔相不必再故作委屈了。”乔郁没听见似的挣扎,元簪笔放柔声音,叫了一声,“月中,我们回去吧。”
乔郁被元簪笔和软的一声月中砸了个劈头盖脸,欲言又不知欲何言,抬手就抓住了元簪笔的袖子,元簪笔并没有甩开他,任由他抓着,竟平稳地将人推了出去。
元簪笔自回来,哪次叫他不是乔相,乔大人,何时叫过月中,哪怕仅是为了哄他,妥协一次,却让乔郁心中充盈满了诡异的欣喜。
其实这句话里元簪笔说的前半句才该是重中之重,可乔郁现在想不了别的,只剩下一声月中。
乔郁将元簪笔的新官服都攥出了褶子,犹嫌不足,不愿放手。
元簪笔还以为是自己前一句话起作用了,轻轻道:“先前,我以为陛下对乔相多有猜忌,眼下看来,是我疏漏了。”
此事闹成这样不过是皇帝乔郁联手做局,借题发挥罢了!
要是还像往常一样太子和其他几位皇子各自争执,世家与士人角逐,那么结果不会有分毫变化。
元簪笔道:“我刚回中州,既不是太子的人,也不是三皇子的人,不属于世家一脉,更不是士人一党,陛下笃定了我定然会为了平息局面说句折中之言,这才是陛下叫我进来的目的所在。”
乔郁垂眸不语。
他极少一心一意地想一件事,此时脑子里全是月中月中月中。
元簪笔道:“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不过这仅是我的一个猜测,我更想听乔相怎么说。”
乔郁又听见了熟悉的乔相,不满地抬头看他。
元簪笔见他满面怒色,不在殿中更真情实感,关切道:“怎么了?”
乔郁道:“为何?”
“什么为何?”
“为何……无事,”乔郁淡淡道,怒色顷刻不见,“你刚才要问什么?”
第14章
“乔相与陛下……”
乔郁哦了一声,道:“元大人想问本相与陛下之事,”他转头看元簪笔,“元大人觉得我为何要告诉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