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宁怎么看都觉得这个画面无比熟悉,低喝道:“你做什么!”
乔郁弯着眼睛笑了,样子比刘长宁还无辜,他轻轻道:“公主喝醉,一头撞在山石上,臣来不及阻止公主,眼睁睁地看着公主昏了过去,故而十分担忧,所以想叫人过来,把殿下带回去让太医诊治,看看身上有没有受伤。”
刘长宁深吸一口气,她对乔郁不喜的程度仅在元簪笔之下,这时候维持着风度说话对她来说已是十分困难,“元簪笔呢?”
乔郁诧异道:“元簪笔?什么元簪笔,元大人有来过这吗?臣没看见他。”
刘长宁冷笑道:“信口雌黄,颠倒黑白。”
乔郁更诧异了,他诧异的是怎么会有人比他还要厚颜无耻,这种情况下居然说得出他颠倒黑白,于是他道:“那事实应该如何?难道是有人想要轻薄公主不成,将公主打晕了吗?”
刘长宁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乔郁显然都听见了。
乔郁喊那两嗓子显然比刘长宁声音大得多,已经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刘长宁突然道:“你与元簪笔沆瀣一气,本宫无话可说,只是乔郁,”她面色流露出讥诮神色,“你若是还有半点心,就不该忘了你父母因何而死、”
乔郁在心中想:我当然知道他们因何而死。
因为你的好兄长啊,殿下。
“让元簪笔这样人得势,乔大人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恨自己生了乔相这样的不肖子孙。”
乔郁轻柔地笑了,“殿下这样激我,不就是想我与殿下联手,一起置元簪笔于死地嘛,何必说的这样繁杂。”
刘长宁道:“本宫若说是,你会如何?”
“不行。”乔郁答得果断,他害羞地笑了,似乎刘长宁问的不是要杀谁,而是问他要嫁给谁,乔郁装疯卖傻时装过半年女子,可谓炉火纯青登堂入室,一颦一笑像极了闺阁女子,看得刘长宁难受极了,她想不通皇帝为什么会重用乔郁,难道就凭他那张脸?国色虽少,然偌大一国,难道找不出几个才貌俱佳的美人,局面难道非乔郁不可收拾?“臣虽然想杀了元簪笔,做梦都想杀了他,但是臣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在臣之前杀了他。”
元簪笔必须,也只能死在他手上。
乔郁连元簪笔的棺材和坟地都挑好了,他目无下尘,哪里容得下他人染指元簪笔?
他一笑,“清公主好自为之,不要再打臣的人的主意。”
刘长宁道:“若是本宫偏要呢?”
乔郁勾唇,笑得柔美极了,他低声对公主说:“那臣就只能让公主,不能打元大人的主意了。”
这话竟是威胁。
刘长宁冷冷道:“你是在威胁本宫?”
“臣岂敢。”
刘长宁上下打量一番乔郁,了然般地笑了,“元簪笔许给你什么,本宫一样能许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