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郁拿过少女手中的酒壶,为自己斟酒,笑道:“四千担,未免少了些。”
元岫研为难道:“青州连年天灾,我等亦是入不敷出,遑论还有这么多人要养。”
少女面上仍是一片纯洁到了极点的天真神色。
乔郁道:“十万。”
元岫研面色骤变,道:“簪笔。”
元簪笔轻声道:“乔相,十万太多。”他似是妥协,“青州天灾,就算是世家一时也拿不出那么多。不如,五万?”
乔郁看似大方极了,将乔郁提出的数字折板,但那也是元岫研说出的之数的十几倍。
元岫研摇头道:“不可。”
乔郁笑着说:“本相知道各族度日艰难,”他说话一贯如此,让人分不清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阴阳怪气,“也不忍心让世家全出。”
元岫研面色稍霁,乔郁下一刻道:“本相与元大人特意准备了礼物,还请元公子让人帮忙抬进来。”
乔郁特意提了他与元簪笔,将元簪笔拖入水中的意图十分明显。
元岫研惊愕,但仍是叫人去把他们带来的东西抬进来。
乔郁往后一靠,姿态闲适。
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透露着风度翩翩,身上佩饰之精美远比元簪笔更像个世家公子,衣料繁复重叠,但这样的衣服,仍能看出乔郁一节窄腰,他腰间系着玉佩,玉色透彻,还有个小小的香囊,不知道放着什么东西,那少女在他身边,并没有闻到香气。
唯一与他格格不入的就是个不大的荷包,洗得干干净净,颜色嫩粉,有些发白,针脚并不细腻,反而有些粗糙。
少女的眼睛一下就睁大了。
她仍笑着坐在乔郁身边,眼泪却顺着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但她什么都没说,笑容像是缝在脸上一样。
元岫研皱眉道:“怎么了?”
乔郁随口道:“帘子刮到她眼睛了。”他手指攥紧纱帘,显得又白又青,他好像无聊极了,顺手将纱帘扯了下来。
盖了他一头一脸。
阳光一下照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