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簪笔略一点头。
乔郁道:“下去了给我看看你手。”
元簪笔又点点头。
梅应弦:“……”
梅大人感觉自己受到了冲击。
他哪里知道乔郁与元簪笔的关系?两人一块长大,若不是两人都是男子,或许真有可能如乔郁所说的那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永结为好了。
元簪笔性格外冷内冷,能交到乔郁这个朋友都是阴差阳错,还得感谢当年元簪笔当时没给乔郁捡风筝,乔郁把人家书房的窗户纸拿弹弓打碎了,自乔家出事之后,元簪笔更是独来独往,少于人有公事之外的交流,现在乔郁见元簪笔对梅应弦和煦,两人关系竟如寻常友人一般,他怎能忍受?
却也不得不忍受。
乔郁把头往上挪了挪,道:“本相也觉得他不需要你救。”
梅应弦赞同地点头。
乔郁面无表情地开口,“下次遇到这种事情,你不如和本相赌一赌他会不会死。”
梅应弦深深地怀疑起了大魏的选官标准。
三人乘马车,悠哉悠哉地回去了。
那青年人等了小半个时辰,神色并没有见到多少不耐烦,待见到元簪笔后才道:“东西送到了。”他手里拿着马鞭,姿态倨傲,这青年人正是晏崇礼。
无论是盛世还是饥馑之年于他们而言都没有什么分别,除非选错皇帝这样的大事,但眼下并没有到改朝换代的地步,所以如晏崇礼这样既不愿意隐居,也不愿意做官的世家子弟就尤其无聊。
无聊得他甚至想来看看元簪笔是个什么样的人。
刚才那一箭尚算惊艳,容貌中上,眼睛倒是清澈,简直不像为官多年。
青州的马车没有乔郁常用的样式,因此上车下车都需要人抱着。
元簪笔习以为常地将乔郁抱下来,才对晏崇礼道:“多谢。”
晏崇礼目光乔郁身上落了一瞬。
能被元簪笔抱下来还如此心安理得的大约只有同他一起来的乔郁了。
他早就听说乔郁貌美,今日见到才觉得貌美这两个字形容乔郁实在虚浮,难怪总有人说乔郁以色侍人。
晏崇礼把文书扔给元簪笔,摆摆手走了。
没什么意思。他想。
梅应弦道:“他们就老老实实送过来了?”
元簪笔背景深厚,乔郁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两人又有直达天听之权,乔郁更是深得皇帝信任,两人要是想在青州查下去,虽说他们一定会大费力气,但查出来的东西也会令世家陷入十分麻烦的境地。
“没有。”元簪笔将文书转交给乔郁,“少了一半。”他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五万。”
“五万担不少。”梅应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