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郁道;“已经到了这份上就不必讲究君子之礼了吧,”乔郁晃了晃元簪笔给他打的结,“有话直说。”
“自方才起,乔相一直在胡言乱语。”元簪笔说。
“胡言乱语?”乔郁挑眉。
他觉得无论自己说什么配上这张脸都不应当是胡言乱语,何况他说的如此从心,分明是光明正大的勾引。
“你一向不喜欢旁人触碰。”
要是乔郁现在手没被绑上一定要抱着元簪笔的脖子亲他一口告诉他:“你可不是旁人,”他笑,“你差一点就成了本相的夫君。”
元簪笔几乎想要叹气了。
“无论我问什么,乔相只愿意在旖旎之事上纠缠,但你从不是这样的人,至少,在乔相受制于人时不会愿意这样,”元簪笔俯身,差点贴上乔郁的耳朵,“月中,你想隐瞒什么?”
乔郁乍听月中二字,又感受到元簪笔呼在脖子上的热气,脑中一时都有些不清醒。
他大叹为何元簪笔将他这样放着,若是与他正面相对,他是一定要堵上元簪笔的嘴。
月中——乔木峥嵘明月中。
乔郁刚被救出,疯疯癫癫,非说自己说女子,年已及笄,将欲取字。
元簪笔分不清他到底是真疯还是装傻,只好道:“我并非你的长辈。”
字这样的东西,怎么能让平辈取呢?
乔郁现在神志不清,让他自己取字不知道会取出什么来,但要让乔郁的长辈来,已是不可能之事。
乔郁当时对着镜子画眉,手指微微翘起,恰如一个真正的女子,闻言回头朝他笑,道:“你不是我的夫君吗?要你给我取字,也不算逾越。”
元簪笔一时无言,乔郁随手拿起妆案上的一本诗集,扔给元簪笔,“你随便看看,又不怎么费时费力。”他长得好看,上了妆更精致无俦,如女儿态并不夸张,只有二三分微妙。
元簪笔接过诗集时右手放在身后,掩盖住手指颤抖。
不论乔郁是被逼疯了,还是为求自保装疯,如此种种,都令人……元簪笔深深吸了一口气,翻开诗集。
他心思根本不在诗集上,勉强让自己冷静些,一目十行,乍见乔木峥嵘明月中几乎一颤。
乔郁无知无觉地捧着脸看他笑,好像真的是闺阁女子在看自己的心上人。
他笑容甜,语调也甜软,越是如此,越令元簪笔窒息般地难过。
元簪笔将诗集还给他,道:“月中如何?”
乔郁皱眉,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这两个字有什么可取之处,值得元簪笔看了好一会,实在平平常常,毫无优点,于是怒道:“不如何,非常不如何。我说了让你不必仔细看,只是客套罢了,你难道听不出吗?竟这般敷衍。月中两个字有什么好?你为何不干脆让我叫明月?还朗朗上口,简单好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