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出去,关门。
乔郁靠在轮椅上,道:“寒潭,你说元簪笔为何关心本相却不说?他是那样容易害羞的性子吗?”
他想了想,又觉得他和元簪笔的处境,元簪笔实在不应该关心他,倒不如说是看看对手情况如何,他腿断了总比没断强。
那元簪笔是试探他呢,还是关心他呢?
乔郁喃喃自语道:“我的元大人的心思,可真是难猜啊。”
但元簪笔将注意放在他身上总是好的。
不论是爱之深,还是恨之切,他是唯一一个能让元簪笔如此注意的人。
这样就很好。
这样就足够他洋洋自得,沾沾自喜许久了。
……
元簪笔的目的不加掩饰,还需要往来调动,因此又给刺史府无形之中增加了许多工作量。
许多东西都需要乔郁亲自过目,于是尹雨跑进跑出的时间就多了起来。
乔郁有时甚至会和他聊上几句,知道他早年还有一夫人,不过病逝了,子女死于瘟疫,可谓孑然一身,身边除了许栀再无别的亲人。
他来刺史府也是因为邵陵眼下私塾不开,他无处收束脩,刺史府给的粮食足够糊口,还能额外养活些无家可归的孩子。
尹雨记忆力极好,几乎称得上过目不忘,于是乔郁用着愈发得心应手。
尹雨将元簪笔所需和布置送到乔郁那,乔郁一面看一面道:“以尹先生的才智,留在青州做个私塾先生有些可惜,你若为官,和魏筎类同,定然都是干吏。”
尹雨苦笑道:“乔相折煞小人了,小人不过为了找个吃饭的地方而已。”
乔郁一笑。
他眉眼艳丽灼灼,连窗外的花都被比了下去,看得尹雨一时怔然。
“尹先生过谦了,待本相回中州,想将尹先生与魏筎都调入中州,尹大人觉得如何?”
尹雨沉思片刻,道:“小人,小人不愿意。”
乔郁嗯了声,道:“为何?”
尹雨道:“小人自小长在青州,故土难离。况且身边还有几个孩子,都是孤儿,不能一并带走,心中不安。”他顿了顿,“况且,况且青州之乱不知何时能平。”
乔郁似是随口一说,“快了。”
尹雨又是一愣。
乔郁道:“将欲平叛,尹先生不高兴吗?”
尹雨谨慎道:“不敢,只是叛军底细不明,不免担心。”
乔郁颇为赞同,道:“是啊,底细不明,只知道他被人叫什么先生,却无人见过。”
尹雨道:“乔相若是无事,小人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