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乔郁长留青州,这些事迟早会败露。
乔郁可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他会做出什么,谁都不能预料。
但总归,不会很好。
中年人沉默着。
“大人家与乔郁又有旧怨,当日大人家的公子,”他刻意一顿,“如乔郁睚眦必报的性格,他会如何?大人今日合作,若赢,固然好,若败,不过也是损失些人手,谁能知道是大人所做?”
中年人终于道:“你家先生想要如何?”
少年在斗篷下轻轻地笑了,“我家大人想,既有元簪笔行军路线,何愁不能埋伏。他要是死了,不仅青州事无法了解,连乔郁都无法再在青州立足,他手中无兵权,为了保命只能回中州。他要是不回去,如何处置便看诸位大人的想法了。”
中年人半晌不语。
少年也不逼他,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十分耐心。
……
乔郁心情上佳。
眼见青州事事恢复正常,逐步安宁,他心情自然好。
而且一想到又能回中州,他心情就更好了。
元簪笔早就出城,这十几日大约见不到。
没有元簪笔,他行事就自由得多,不受束缚得多,他对谁都不留情面,但是元簪笔受身份所累,不知道会对他的所作所为有何感想,在元簪笔面前,他早就收敛不少,但看起来仍然丧心病狂。
元簪笔到底如何想?
乔郁喝了口茶。
元簪缨会教出元簪笔这样一心捍卫世族利益的人吗?
他觉得不会,但他并不清楚元簪笔如何想。
他们多年未见,早不是少年人,彼此心思更是难以揣摩。
要他对元簪笔和盘托出绝不可能,元簪笔亦然。
乔郁又喝了口茶。
魏筎慌不择路地跑进来,差点撞在门上。
乔郁看他。
魏筎来不及喘气,慌张道:“前线传来消息,说元大人一行遭遇埋伏!”
乔郁冷静地问:“元大人如何?”
魏筎一顿,惴惴道:“元大人,生死不明,不见尸首。”
他没敢说对方用的是火攻,尸体烧得面目全非,哪里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