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位乔相的脾气不好至极,皮相可与脾气媲美,都占了至极二字。
梅应弦甚至抽空想了下不知道乔郁父母都是何人,才能生出这样好看得有几分妖异的孩子。
“选本相?”他问。
梅应弦点头如捣蒜。
“你有什么资格选本相?”乔郁问。
他看起来是极其脆弱的堪怜美人,只是说出来的话总能让人想要伸手掐死他。
梅应弦当然不敢伸手,也不敢反驳,只好道:“那……选元簪笔?”
乔郁望向他的眼神更冷了。
梅应弦苦着脸道:“是是是,下官当然也没资格选元大人,下官有什么资格,您与元大人天造地设神仙眷侣如出一辙,”他一顿,匆忙一收,“百年好合。”
乔郁道:“元大人,梅将军在祝我们俩百年好合。”
梅应弦猛地回头,果然看见元簪笔站在不远处。
他刚才许是说的太专注了,没有听到元簪笔的脚步声。
梅应弦的脸更苦了,“元大人何时来的?”
“你说选乔相的时候。”元簪笔照实回答了。
梅应弦:“……”
梅应弦突然有种想拔刀的冲动。
不是想杀他俩,而是想把刀递给俩人中的任意一个,让他俩动手杀了他,给他一个痛快。
他也明白,要不是梅应琴跑了,他不至于凄惨到如此境地。
虽然身负全家性命,但他还是由衷地感受到了生活不易。
当日他也是敢拍着桌子对元簪笔说老子不去的人,而今却只能在俩人手里左右逢源——还不受待见。
乔郁阴阳怪气地说:“不敢,若我和元大人成婚,定然是一对怨侣。”
乔郁性格张扬,元簪笔沉稳,两人性格尚算互补,可惜政见分歧无可弥合。
“拿女孩跑了,”乔郁道:“梅将军,推本相回去。”
梅应弦眼角一抽。
有元簪笔在这,这活怎么也轮不到他吧?
他看了一眼新书房到卧房的距离,他大概还得听乔郁阴阳怪气地骂他十几句。
梅应弦求救似地望着元簪笔。
乔郁眉头一皱,还未开口,元簪笔已将他推走了。
元簪笔站在月色中,身上甲胄反着光。
梅应弦仿佛看见了救苦救难的漫天神佛降世,恨不得跪下给他叩头。
不论怎么说,能不送乔郁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乔郁看着元簪笔平静的侧脸,有什么讽刺的话想说,想来想去,竟也想不到一句能把元簪笔气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