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发现手里的东西从元簪笔的衣角变成了手帕。
他随便扔到一旁,含糊道:“来人。”
被子仍是乱的,人却不在了。
乔郁心情恶劣,连上朝陪皇帝做戏都不愿意。
他任命地起身,拽了拽头发,道:“来人。”
床帐拉开,外面天还没大亮。
乔郁心中怨气更重,他揉了揉脸,本想提前适应一下,却只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元簪笔看他一个人手舞足蹈,道:“你怎么了?”
乔郁眯起眼睛,这才看清眼前衣着整齐的人是元簪笔。
他正预先思索皇帝说什么和自己如何应对,见到元簪笔却什么都不想了,干脆抱怨道:“天还没亮却要上朝,春夏秋冬皆是如此,每日事务诸多不说,还要陪一时兴起的皇帝做戏,当真腻歪透了。我为何不是个普通富家子弟,每日走马斗鸡取乐?”
他这话憋了数年,起床时烦躁,但又无人可说,今日元簪笔在,他可算一吐为快,说完才觉得心中舒服了不少。
元簪笔道:“还有半个时辰。”
乔郁没等来安慰,又躺了回去,“今日不管什么事,本相都不会起来。”
元簪笔无奈地坐在床边,“不起?”
“不起。”
崭新的官服已经放好了。
元簪笔将官服拿过来,道:“当真不起?”
乔郁拿脸蹭着被子,模模糊糊地说出一个字,“不。”
想当年他还是乔少爷的时候,纵然日上三竿也叫不起他,而今盛夏天光不亮就要起来,落差之大,令他多年还是没习惯。
话音未落,元簪笔就将他按到了床上。
乔郁一面拼命回头一面道:“元簪笔,你放肆!本相好歹也是丞相,你这是在做什么?寒潭,寒潭!”
虽然乔郁拼命挣扎,但是他下半身动弹不得,根本无力反抗。
元簪笔没有伺候人的经验,但衣服还是会穿的,不一会就将官服好好地给乔郁套上。
寒潭抱着剑站在门口,好像根本没听见。
房中乔郁毫无高官风度,道:“你别动本相的头发!元簪笔你把梳子放下,你别动,本相自己会梳!”
片刻之后,元簪笔便将乔郁推了出来。
乔相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官服上连褶皱都没有,除了脸色不好看外,哪里都好看。
寒潭不由得佩服元簪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