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郁:“……”
他忍不住又看了眼元簪笔。
元簪笔仍事不关己地在那里玩袖子,他面上半点在意不显,仿佛根本没听见,或者听见了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从前不明白为何乔郁对袖子情有独钟,现在自己玩起来却不亦乐乎。
乔郁本相对他笑一下,但一想到昨夜二人不欢而散,遂作罢。
“公主金枝玉叶,臣不敢高攀。”乔郁道。
就算乔郁有意,安平有心,皇帝也绝不会成人之美,何况乔郁对公主无心,刚听见了刘安平的名字都要思索一会此人是谁。
先前气氛并不凝重,也算是一月以来难得轻快的时候。
乔郁目光在元簪笔沉静的脸上扫了一圈,而后道:“陛下,臣有一事,还望陛下成全。”
除非皇帝需要他做戏,不然乔郁极少这样同他说话,皇帝一愣,复而笑道:“乔卿但说无妨。”
乔郁颔首,皇帝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从他微垂的眉眼看到抿起的嘴唇,他似乎有点紧张似的,再抬头时面上已流露出几分羞涩的笑意,道:“臣想请陛下赐婚。”
他是极漂亮的长相,一笑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皇帝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乔郁是为了这种事情,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该高兴自己又多了一样控制的乔郁的筹码,还是该可怜那个被他喜欢上的姑娘。
如乔郁这等冷酷无情,不择手段之人,他说想要成婚,几乎没有几个人会觉得他是当真想要成婚,左不过是一场亲近些的交易罢了。
乔郁这话虽是对皇帝说的,却微微偏头,对着不远处的元簪笔微微一笑。
他这笑漂亮极了,也狠厉极了,像把刀子似的刺进人眼睛里。
元簪笔在听到乔郁请皇帝赐婚时亦愣了片刻,但他立刻就明白了乔郁的意思,几乎是被乔郁的行径惊呆了。
乔郁实在很喜欢元簪笔,他也不得不承认,元簪笔对他确有真心。
但无论如何,但无论如何情深,都不会阻碍两人想做的事情。
宛如滔滔江水,万古不回。
于是乔郁干脆不去想欺骗与否,利用与否,既然元簪笔想要隔岸观火,那么他就让他知道何为玩火自焚。
元簪笔确实感受了何为惹火烧身。
他明知乔郁的打算,此刻却什么都不能说,却什么都不能做。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乔嘴角含笑地求皇帝赐婚。
那笑容有多恶意,在他笑着看向元簪笔的时候,元簪笔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