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乔郁的眼泪已经干了,道:“陛下。”
皇帝神情难以言喻地问:“你当真?”
乔郁轻轻叹息地问;“臣字字句句不够真心吗?”
就是太真心了,真心得皇帝觉得他不是真心实意而是病的不轻!
皇帝目光怀疑地看着他。
乔郁仰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边流露出几分笑意来,道:“臣确实想嫁给他。”
皇帝目光深深,“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乔郁不惊不惧,平静地回答:“臣知道,臣就是太喜欢他了,又留他不住,才一时昏头,想出了这样的法子求陛下成全。”
皇帝好像第一次认识乔郁地把他从上到下审视了一遍,若说他全然不知道乔郁的心思那么绝无可能,他无非是想借着这个事情同元簪笔绑在一块,无论是谁,无论是哪一党想与元簪笔合作,都要考虑一二。
乔郁当真是疯得很。
乔郁先前不是没想过自己死,让元簪笔好好活着,两人毫无关联,自然也不会有牵连之说,然而方悦之事出了后他便彻底想开了,既然余生无趣,那就找点乐子,既然黄泉孤寂,那便寻人陪伴。
他就算与元簪笔之后再无感情,也会死死地抓着他。
皇帝要是看不出来他就白做皇帝了,只是他并没有乔郁想的那么多,他只以为不过是乔郁想的又一个损人不利己的法子而已,或许其中还掺杂几分真心。
皇帝这么想就释然不少,于是同乔郁开玩笑道:“纵然乔卿情深,元卿不还是不愿意娶你过门吗?”他这个词说的有点别扭。
乔郁也笑了,道:“如臣这样的身份,若是嫁给元大人,诚然是高攀。”
元簪笔门第之高令人咂舌,和元簪笔这样四世三公的世家相比,乔郁这个权倾朝野的丞相也显得微不足道了。
“三十年前世家只与诸世家通婚,之后规矩虽然大改,但元氏并无太大变化,”乔郁摸了摸鼻子,“想来是任重而道远。”
皇帝道:“牵机侯除了……之外就只有元簪笔一个儿子,唯一的女儿远嫁之后不久便病亡了,元氏嫡系牵机侯一脉如今只剩下元簪笔一人,乔卿啊乔卿,你说牵机侯更想让元卿娶一个家世相配温婉知书的小姐呢?还是娶乔卿?”就算他很欣赏乔郁,也不得不承认,乔郁这人身上可取之处很多,不可取之处更多,他要是真给元簪笔和乔郁赐婚,说不定牵机侯会以为皇帝想拿这种方法潜移默化地害他全家。
乔郁苦笑道:“如陛下所说,可惜我是个男人,”他这话里还真几分可惜的意思,听得皇帝心中滋味不明,甚至有点后悔当时静室里对乔郁处罚太多,将人逼疯了,以至于现在都不大正常,“不能给元簪笔生儿育女,唯有一张脸尚有可取之处,奈何不是温婉相貌,不得长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