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郁扬起一个笑脸,一字一顿道:“那还不快走?”或许他想说滚更多一点。
元簪笔却身子略向前倾了倾,诚挚道:“你还生气吗?”
乔郁片刻无言。
他现在只觉气血上涌七窍生烟心潮澎湃恨不得对元簪笔处置后快,简而言之就是,快气死了。
怎么有人言词语气如此真诚,却一举一动都像是在挑衅?
乔郁用力深吸一口气,两指插在嘴角用力地向上一推,露出一无比狰狞的笑容来,“元大人此言差矣,”幸而乔大人生得还算不错,神情尚未到可怖的程度,“本相与元大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同为本朝的股肱之臣,”少有人把这词用在自己身上,好在元簪笔已经见怪不怪,“本相素有雅量,哪怕元大人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罄竹难书的事情。更何况本相与大人关系并不亲近,怎么会同元大人生气,你说是吗?元大人。”
若是乔相像阿璧那样长了厚厚的长毛,这时候大概已经全身都炸起来了。
元簪笔看他的样子觉得很有趣生动,便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一下。
啾地一声亲吻过去,乔郁整个人立刻就不动了,他脸上还保持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起来格外奇异。
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乔郁无言以对,这不失为天大的本事。
元簪笔正人君子似地坐了回去,眼中笑意还未消散,他本就极少笑,今日同乔郁说话却不知道笑了多少次,他不笑时冷淡矜傲叫人看了心里打怵,笑时却没什么防备,且喜欢望着人笑,仿佛满心满眼就此一人,看得乔郁只觉嗓子干哑的厉害,袖子下的玉坠被攥得极紧,坠子上的纹样甚至烙在了皮肉上。
“那等你闲时,我再过来。”元簪笔道。
哪还等什么闲时?他恨不得在马车里就将元簪笔拽到塌上,弄得再也笑不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才好。
第62章
乔郁空闲的手指不自觉在膝盖的布料上摩擦一二下,他身下毫无知觉,宛如半截石头,自然也动弹不得,视元簪笔如同快要饿死的人被绑在满桌珍馐面前,可细嗅其香气,可详观其色泽,偏偏一星半点也染指不得,他看得饥肠辘辘,终究只是状似温驯地垂了眼睛,柔声道:“元大人,你可不要招我。”
元簪笔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却仿佛极是疑惑地问:“我何时招乔相了?”他自然地握住乔郁抓着坠子的手,因为做过好些次,早就轻车熟路。乔郁攥的用力,净白的手机几乎透出点青色来,元簪笔手指擦过他手腕内细软的皮肤,轻得比一阵风大不了多少,元簪笔问他:“不疼?”
先前他们二人大吵一架,元簪笔也是这样轻柔地握住他的手,想看看他的伤势。
乔郁松开手,那枚坠子便落了下去,元簪笔抬手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