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面前寒光一闪,来不及躲开,一冷冰冰的铁器就贯穿胸腹。
好……好快。
这是他唯一的想法。
少年人抽剑,偏身一躲,防止被血喷得满身。
尸体砰地倒地。
“确实很近。”少年人赞同道:“既已这样近了,何必再走小路。”他蹲下,把刀从尸体手中拽出来。
他点燃火折子,借着微弱的光看清手中是一件怎样古怪的杀人利器。
少年啧了一声,自语道:“大人本派我来看看,我真没想杀你。”他拿犹然滴血的剑在尸体后背的布料上蹭了蹭,叹气道:“可谁叫你想杀我呢。”
他收剑,掂了掂手中古怪的刀,大约是觉得脏,又扔了回去。
他漫不经心地哼着歌,转过身,朝全然相反的路走了。
……
皇帝是被哭声吵醒的。
他看着伏跪在自己床榻前的刘曜,心中冷冷地想:朕的好儿子大约是觉得朕病的不够重,想要气死朕。
他神情中流露出几分担忧,道:“怎么了?”
刘曜叩首道:“是儿臣无能,请父皇降罪。”
皇帝哑声道:“你先说怎么了?”
看看,都是朕的好儿子们。
竟连做戏,做得如此生疏,让人看了发笑。
刘曜悔恨道:“儿臣已按照父皇的吩咐,妥善关押了季微宁,三十六做作三班,每班四个时辰,出入具需要腰牌,每两个时辰去看一次季微宁状况……”
皇帝只觉喉咙疼痛,一股腥甜血气上涌。
“直接说,怎么了。”皇帝冷声打断道。
刘曜瞄了一眼皇帝原本苍白,但是此刻泛着红润的脸,道:“有贼人杀了其中一班的守卫,盗其腰牌,将季微宁……杀了。”那刺客原本就是刘曜养着的一条疯狗,生死不顾,虽然疯,但只要给足了狗食,更为其随意杀戮善后,就能为刘曜所用,更好在他很知道分寸,杀几个无足轻重的人根本无足挂心。
论及杀人,刺客自然比守卫好用的多,刘曜本欲待他得手后再命人杀了他,不曾想派出去的人回报说,这人已被人杀了。
可季微宁也死了。
且死于刺客古怪的刀。
刘曜虽心中忧虑,但眼下最重要的事非是查出谁杀了刺客,而是回报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