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簪笔道:“乔郁。”话音未落,他就感觉头顶的被子抖了抖。
乔郁攥着被子,将掀不掀。
元簪笔便不再说话了。
乔郁想了半天,疑惑地嘶了一声,道:“无事了?”
元簪笔道:“我想你抱我。”
乔郁动作一顿,然后猛地掀开被子。
元簪笔平静地躺在被子底下看他。
“元璧?”
元簪笔一眼不眨。
乔郁愣了半天,之后好像一下反应过来似的,想要抱他,又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手足无措了片刻,方小心翼翼地环住元簪笔的腰,揽在怀中。
乔郁佯装不在意,道:“怎么这样粘人。”
他好像忘了之前自己是怎样恨不得把眼睛放在元簪笔身上了。
元簪笔贴着他,忽然道:“你要死吗?”
乔郁一愣,“嗯?”
元簪笔体温比他高,抱着暖暖的,男人的躯体虽然不柔软,但是元簪笔身材极好,肌肉揉捏起来手感上佳,他怀抱心爱之人,目的眼见就要达成,怎么都算得上事事顺意,怎么就想不开要去死?
元簪笔以为他没听清,清了清嗓子,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你要死吗?”
乔郁道:“我听清了。”
元簪笔道:“那为何不回答?”
乔郁按了按眉心,思索片刻才道:“我为何要死?”
于是元簪笔闭上眼睛,道:“我知道了。”
乔郁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元璧?”
元簪笔道:“我困了。”
乔郁立刻闭嘴。
他虽然不知道元簪笔一反常态是为了什么,但他很清楚此刻绝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于是干脆与元簪笔相拥着躺下。
他原以为自己是睡不着的,但可能是帐子里太昏暗了,也可能是他昨晚没睡好,亦或者元簪笔在他怀中安稳地躺着叫他实在安心,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
刘曜与刘昭的相处可谓兄友弟恭。
刘曜与刘昭本就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亲近,弱冠后虽不如少时那般亲密无间,但总比刘曜之于刘昶的关系强上太多,已是天家和睦得不能再和睦的兄弟。
十五日转瞬即逝,皇帝归都。
来时已是万事繁杂,回去更有两支大军,行动迟缓至极,最最要紧的是皇帝身体太差,受不住远行,每日几乎有一半时间大军都在整顿休息。
但他的精神比先前好了许多,已能在侍从搀扶下下去略吹吹风。
不过纵然如此,皇帝仍不见众臣,每次小朝会,唯有刘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