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簪笔道:“礼仪周全。”
阿璧又将爪子伸到了如意上,见二人都没有任何反应,胆子更大,用力拍了拍那柄玉如意。
乔郁拿出如意,往阿璧脖子上比了比,道:“我命人在两端凿出孔洞来,挂在阿璧脖子上如何?”
元簪笔手摸了摸阿璧顺滑的毛发,“恐怕不能,况且就算能,阿璧每日上车下车,好些人都看得见。”
乔郁疑惑道:“会被人看见,将如意偷走?”
元簪笔道:“三殿下也会看见。”
乔郁摆摆手,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今日之后还有没有三皇子尚不可知。
乔郁往元簪笔那一靠,元簪笔虽毫无防备,但还是第一时间搂住了他。
乔郁贴着他的腰腹,声音低的像是喃语,“元大人,你很喜欢刘昭吗?”
元簪笔不解地回应:“自然不喜欢。”
乔郁道:“我问的岂是男女之事上的喜欢?”
元簪笔反问道:“我应的便是男女之事上的喜欢了?”
乔郁眼睛一亮,“三皇子……算了我不必问,若刘昭与刘曜一同站在你眼前,你是一定会选刘昭的。”
元簪笔垂眼,乔郁就靠在他身上,因为看不见眼睛,只看得漂亮秀丽的侧颜的缘故,他显得极为乖顺,往下看去,是细长的脖颈,喉结上下起伏着,“我为何非要选?”
乔郁叹了口气,“你这个身份,你不来选,自有人主动凑到你面前,眼巴巴地求着你选。你对陛下忠心耿耿?那有何用?陛下就算能挺过这段时间,好好将养,也不会有几年可活。”毒已经深入骨髓,乔郁说的已是委婉至极。“我听说礼部已经在预备寿材了,东西繁杂,早预备也是好的。”
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元簪笔接话,心中惴惴不安,面上却仍是满不在意的表情。
他与元簪笔整日相处,脾气比先前的反复无常已好了不知多少,元簪笔与他默契,心有灵犀一般,人聪明至极,凡事不肖说明,眼神交换,彼此便知心意,乔郁少有面对蠢货臣属时的恼怒,况且是面对着喜欢的人,乔诣从来不把官场上受的气带到家中,乔郁耳濡目染,怎会不同元簪笔好好相处?
只是,他平复了多日的心,刹那间只觉有野火燎原般,火焰接风而起,愈演愈烈。
他抬头看,元簪笔面无表情地想着什么,俊逸的面容上凝出二三分极复杂的情绪。
他想,你在为皇帝难过吗?皇帝有什么好?冷酷无情多虑多疑,遇事从不思过,宁佑十年案他固然被群臣逼迫,却也不必杀那么多无辜之人,对他忠心耿耿的臣子被他弃之如履,他连至亲都不相信,亲子都可不断打压,迫其谋反后再杀之,做出一副逼不得已的模样,他杀了那么多人,做错了那么多事,他还杀了你兄长……元簪缨是何等惊艳才绝的人物,他死时所剩的不过一把病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