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乔郁是谁的儿子,他在继承王位时,都会是故太子的遗腹子。
元簪笔望着乔郁,轻轻道:“月中是何时知道的?”
他何必摆这副受了气的小媳妇模样来给本相看!乔郁在心中怒吼。
元簪笔精神看他,好像在等一个回答。
以乔郁对元簪笔的了解,就算他什么都没回答,就算他勃然大怒,元簪笔都不会出口反驳一言,甚至连伤心都不会表现出来,他只会沉默,只会小心地安抚乔郁的情绪。
可他确实会难过。
元簪笔习惯垂下眼睛,以为这样就能隐藏所有情绪。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他什么都不表现出来,才会更显得心机深沉,好似任何人于他而言不过是达成目的的工具,工具只要趁手就好,至于工具对他是什么态度,他并不在乎。
然而他分明在乎的很。
乔郁不回头,恶狠狠地回答:“抄陈秋台家时,他表现得太过奇怪。”
元簪笔缓缓点头。
乔郁等了半天亦没有等来二话,他终于忍不住扭头,“这就没了?”
元簪笔道:“你问。”
乔郁只觉心头火起,“本相问这些做什么?本相半点都不想知道皇帝到底和本相有什么关系,亦或者故太子同本相有什么关系,本相更不想知道你早就将这一切熟记于心为了什么,元簪笔,你不会以为本相在这等你到深夜是为了同你探讨军国大事的吧!”
元簪笔握着乔郁的手,往自己脸上轻轻一贴。
他确有和盘托出的打算,却不知从何处说,不知乔郁到底想不想听。
乔郁一言不发地望着他。
元簪笔神情殊无变化,嘴唇却微微抿起。
他在紧张。乔郁想。
他居然在紧张。
这样笨拙的讨好,和隐藏在极端冷静下的紧张无疑取悦了乔郁。
若元簪笔愿意分出神来看一看乔郁袖子下的那只手,就会发现乔郁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让自己没有立刻将他揽入怀中说我并没有生气。
乔郁心软得一塌糊涂,可他不愿意就此轻轻揭过。
非是余怒未消,而是他想看看,元簪笔到底还能做出什么。
元簪笔实在不该总是得意的那个。
他压抑着自己回握的冲动,兴奋得将要发抖。
元簪笔见他冷着脸,神色不如往常,垂头略思索片刻,忽然放手起身。
乔郁一愣。
元簪笔披上衣服向外走去。
乔郁过于震惊,以至于一时没有出声阻拦他,待到回神时,元簪笔已轻轻将门关好了。
乔郁只觉血都冲到了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