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浩轩揽着元嘉的腰,反倒是更加往自己怀里拉了拉,头低下去,嘴唇几乎是贴着元嘉的耳朵:“冻疮又痒了?”
之前元嘉身上的冻疮,几乎能长的地方都长了。药膏涂了一个冬天也没完全消退下去。
元嘉缩了缩脖子,不确定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被樊浩轩亲到了,抬手把樊浩轩的脑袋往边上推:“不要贴那么近。”
樊浩轩完全不予理会,更加贴过去。
等到夏一带着人过来的时候,这两个人几乎已经缠成了麻花。
夏一:好像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易雪峰:习惯就好。
夏二:原来是这个兄弟!
夏三:以后一定将元少当成樊爷一样尊重!
夏一几人还能克制,但是他们一时也无法约束住那么多的流民。
饥寒交迫到了一定程度,能够让人失去理智。
夏一他们虽然力图维持秩序,但终究不能做得太过,在易雪峰的示意下,到底还是开了一道口子。
流民们对仓库里的麻花……不对,是樊浩轩和元嘉完全无视。
但是樊浩轩和元嘉倒是从玩闹中清醒过来,两个人也装模作样地加入了抢粮的队伍,还招呼了夏一和易雪峰一起上。
别以为易雪峰一个书生就抢不到东西了。
易雪峰再怎么弱鸡,那也是个成年男人。乱世中又没挨过饿,体力比起流民来一点都不差。在流民们哄抢粮食的时候,他直接就抢了两匹布,外加一叠碗盘。
他们身上暂时还不缺粮食。随着天气转暖,野地里能食用的东西也多了起来。跟着元嘉进过几次山的易雪峰,完全不会为了一口吃的操心。反倒是类似与布匹这些日常用品,他们倒是很缺。
易雪峰往日里赶路都是车马舟船。现在他们从济州到西南,一路上必须要靠着两条腿,甚至于还不能走大路。如今敢在大路上行走的,多半是官兵。这些官兵是会保他们平安,还是会要他们性命,这还是两说。
“我更倾向于后者。”易雪峰一点都不讲究地坐在地上,对着樊浩轩、元嘉和夏一说出自己的判断。不说他们身上有物资,就是他们身上什么都没有,说不定也会被抓了,送上战场当炮灰。
因为这天受到了极大的情绪波动,这个地方看起来暂时也还算安全,一行人就打算在这里先休整上一天。作为流民们主心骨的樊浩轩他们,直接就住进了流寇首领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