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张白皙的脸皮瞬间涨得通红。
小孩儿又被敲了个毛栗子,终于找回自己的手,拿着勺子还没吃,就又有意见了:“就两个。”
小孩儿指的是虾皇饺:“明明说好最少也有两笼,两笼是六个。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嗷呜。”
男人敲完毛栗子,手指就没收回去:“爱吃吃,不爱吃拉倒。反正我们都吃完了,你就饿肚子吧。”
梁嗣看着有趣,看着那一家三口吃完了才走,还笑嘻嘻对梁二道:“那小孩儿真有趣,吃顿饭跟打仗一样。”然后就对他二哥用邀功的语气说道,“我小时候乖多了,从来不这样,从来不让二哥操心。二哥,哦?”
哦什么哦啊!梁二拍了拍梁嗣的头顶。这货大概是继承了母族的将门血统,到手的东西没一样是能出三天的。要不是他看的紧,还能有他拆不了的东西吗?
梁嗣见梁二不回答,也不在意。庙前街这里新鲜的东西太多,他看得目不暇接,根本就顾不上梁二,到底还是少年人,东一窜西一窜地很快就没了装出来的沉稳。
等到早市散场,梁嗣才忽然觉得不对:“二哥,你是不是认识刚才那一家人?”
梁二点头承认:“嗯,认识。那两位不就是这仙城的主人么。”
“咦?”
“你不知道?”
“二哥又不跟我说!”
“什么都非得二哥跟你说了才知道吗?”
“……”梁嗣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凑到梁二身边,小声问:“二哥,那他们是那个那个,你那个身份,会不会那个?”
梁二,也就是梁禄,曲指敲了梁嗣一个毛栗子:“跟你说了人家没那么小气。”当年他功败垂成,其实是有着鱼死网破的打算。
那时候元嘉找上了他,戳破了他的幻想。其实他何尝不知道大定的大势已去,他这条鱼就算死了,也挣不破渔网。可是元嘉给了他另外一条路。
元嘉说,海外有仙山。
做梦一般的话,然后给了他一个船队,让他带着剩余的残部远走海外,甚至还给了他各种需要的物资。
这件事情,只有他和元嘉知道,樊浩轩大约也是知道的。
他不太清楚他们的目的,或许是免于生灵涂炭,或者真的只是像元嘉所说的了却一段因果。
不过如今,是什么都不重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