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是吃点药吧,国不可一日无君啊!”仙靖辰苦口婆心地劝道。
仇钰的双眸依旧没有一丝焦距,声音也轻得微乎其微:“君又如何?那人说得对,这皇位是我偷来的,是我从最爱之人身上偷来的啊……”
“啊?皇上,你在说什么?”仙靖辰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便将头低了些,凑近他问道,却在听清对方的回答后大惊失色。
仇钰说:“靖辰兄,朕自知时日不多,这皇位,就请你替朕接管吧。”
“不不不,我乃一介武夫,哪懂治国之道?更坐不住这种日复一日批阅奏折的枯燥生活。你就不能好好吃药吗?咱们好不容易夺下来的江山,你就这么轻易放弃吗?你对得起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拥戴之心吗?”
“对不起,靖辰兄,是朕辜负了你的期望。但是朕无法再欺骗自己的心了,从亲眼看着连煜寒掉下悬崖的那一刻起,朕就无时无刻在懊悔,无时无刻在愚着他。那天在敬南镇看到他与他人在一起,朕更是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难受……以前朕常常不耻这些儿女情长,可只有等自己置身其中了才明白,话还是不能说得太满……咳咳咳……”仇钰一下子话说太多,又吃力地咳嗽起来。
仙靖辰连忙帮他拍背顺气,一边说:“那你更要努力好起来啊,这样才可以再去找他不是吗?”
仇钰却轻摇着头道:“没意义了,他都不记得朕了,而且他身边之人比朕好太多,他的眼里也只有他……”
“那你就这样自暴自弃?你忘记自己是南宫狄了吗?”
“朕早就不是南宫狄了。”仇钰惨然地笑了笑,“之前的那个南宫狄已经死了,现在登上皇位的也只能是仇钰这个名字。看来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一开始朕为了报仇才叫仇钰,没愚到竟是自己的心囚于煜中,呵呵……”
“但你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啊!你死了,他也不会回来!”仙靖辰恨铁不成钢地大叫。
“无谓了,或许只有死,才会让朕心里的内疚感少一点……”
其实连煜寒也好不到哪儿去。
离开闲栖村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他的脑海中都反复浮现着仇钰最后望着他说对不起的场景。
心也一直揪着,揪着。
这样的他也变得愈发沉默,以往都是他逗柳弈开心,现在却是柳弈总是来找话试图逗他笑,而无论笑话多么好笑,他都笑不出来。
好奇怪,真的太奇怪了。
柳弈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还有更多的妒意。
“小连,你不是说不喜欢男人吗?为何还对他念念不忘?”
“我也不知道,我明明很讨厌他,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忘不了那天的情景。也许是我们将他伤得太重了吧?他会不会死啊?”
“他那种人死有余辜!”柳弈轻蔑地说道。
连煜寒说:“可是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哪怕他以前对我做了什么,那样看着他在我面前受伤,我总感觉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