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岑近来几日清闲得很,穿着个里衣松松披了件合领衫子坐在椅上摆弄着桌上的狼毫。
“徐大少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袁曜气得声音发抖,手指攥紧。
而徐岑手指还?是放在狼毫上,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笔杆,他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雁阳,我,或许并不适合科举一途。”
袁曜愣住,薄唇微启:“怎么会?是不是我父皇和你说了些什么?”
袁曜是太子,明里暗里收下的人都是景安帝默许的,景安帝想叫他知道的他自?然知道,景安帝不想的袁曜便无从得知。忠于太子爷的那些人,实则是皇帝最忠诚的臣子。
对于景安帝和徐岑的密谈,袁曜丝毫不知。
徐岑阖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陛下并未与我说过些什么,只?是,雁阳你可信天赋一说?”
袁曜颔首,说道:“各人天赋不同,若强求所有人皆去?科考,自?有三六九等之分?,便是皆志在于此的,由于天赋之差也有区分?。”
徐岑放下狼毫,说:“我的意思就是如此,我可能?于仕途一道天赋绝差,所以趁早放弃,于我来说也是好事。”
袁曜虽说猜到了徐岑会这样说,真的听到他的话还?是诧异:“怎么会,你的文?采京城士子皆有目共睹啊!”
徐岑摇摇头,看着袁曜:“家父身为太傅,做儿子的不能?落了父亲脸面,你们所见的文?章皆是我呕心沥血雕琢后的作品,在心里背熟再默出来的,即便如此也只?能?在上元诗会拿个上等,得不了头筹,我于此途,是当真没得天赋。”
袁曜看着徐岑,神情恍惚:“那你是执意从军?”
徐岑一脸温柔,笑道:“殿下,报国并非只?有一条路可走,我如今选了一条更适合我的路,臣愿以毕生时?光,护我大棠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