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石转过头,看到昨天才见过的少年穿着一身带着金色暗纹的黑袍迈过门槛,少年一抬眼就看到了瑾石,先是一怔,接着眼睛里带上了些惊喜:“你怎么在这?”
瑾石想起元初的嘱咐规规矩矩地给他行了一礼:“见过文王殿下。”
徐允还有些奇怪昨天还活泼好动的小孩现在怎么这么文静,就见小孩旁边的那个穿着绣有绘阵司青龙印记官袍的绘阵师也给自己行礼。
“绘阵司绘承院院使元初见过文王殿下。”
徐允只是听过元初的大名,但元初来的时候正赶上他埋头准备雏鹰冬战,一直没有拜访,没想到今天元初竟然带着那个小孩来舅舅府上了。
“元九曜和瑾石快快免礼。”徐允伸手扶住元初,虽然还是少年,但举手投足皆十分老成,“崇尽关一役,元九曜是我大沐功臣,本王许久前听闻元九曜来京便想去拜访,就是一直被琐事牵绊,今日在舅舅府上有幸得见,看来这一趟本王是来对了。”
“实不相瞒,”元初把瑾石拎到身前按住肩膀,“此次下官来主要是想托谢九曜替我引荐殿下,好让我带我这不肖徒弟亲自上门给殿下赔罪,却不想今日能于此见到殿下。”
徐允不明所以地看了看瑾石:“赔罪?”
元初从袖子里掏出一方长匣恭敬递上:“听闻昨日瑾石冲撞殿下,小孩子一直在乡野间长大,下官疏于教导,还请殿下见谅。”
瑾石看着元初递出去的那个盒子有些眼熟,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元初的话将这不好的预感坐实:“这是下官早年间游历途中偶得的金丝雪玉笔,还请殿下笑纳。”
徐允听到“金丝雪玉笔”这几个字一惊,接过去后手按在盒子上,有些疑惑地问:“是北成乌家的金丝雪玉笔?”
元初颔首。
谢崇也有些惊讶,凑上来看徐允打开那匣子,匣子内的黑色绒布之上躺着一柄灵执,灵执玉笔通体雪白,对着阳光能看到玉笔中的金线缠绕成阵法。
瑾石死死盯着那根笔,咬住嘴唇,面上努力让自己保持正常,但幼小的心灵此刻正在哭泣。
那是他最喜欢的一柄灵执……
当初软磨硬泡元初都没有答应给他,现在却拿出来给别人……
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
“听闻当年乌氏被兰家赶尽杀绝之后,这东西都被抢空了,”谢崇从徐允手里拿过那柄灵执,灵力微微注入进去,里面的金线亮起来,阵法运转,他闭眼感受了一下,然后点着头递还给徐允,“没想到今日居然有缘得见。”
徐允拿着那根玉笔,有些欣喜地说:“乌家当年天才绘阵师频出,听说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根笔,凡是成功拜入乌家门下的孩子,都能用这种笔习阵,这里面的金丝阵法能帮他们正确地梳理灵气,长时间用可以蕴养灵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