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瑾石阴差阳错打翻的墨引,让梁方这幅画阵竟然成型了,不但成型,还把沾着墨引的他给引了进去,成为了阵中一景。
梁方唤了几声,里面看起来和瑾石穿着一般的小人听不到他的话,已经开始一个人兀自探索起画中世界。
梁方有些慌了,这幅阵境他根本就没有画完,自然也没来得及设出口和入口。
虽然阵境不一定非得有出入口,一般找到阵眼就能破阵,而画阵先画阵眼,梁方也确实在这幅阵里设了阵眼,可瑾石并不知道阵眼所在啊!如果瑾石在阵境中找不到阵眼,那他就会被困在这幅画里永远都出不来了!
梁方立刻往外奔去想要喊人,却又怕那画出什么差池,于是半路顿住脚步,回到书桌前小心翼翼地捧起那画,再慌乱地往外跑去。
他询问下人父亲所在的地方,得知梁杭正在书房会客,顾不得平日里的礼仪,跌跌撞撞地闯了进去。
“父亲,我……”
梁方看清里面父亲的“客人”,顿时卡了壳。
竟然是元初。
元初笑着跟他打招呼:“恭喜小公子雏鹰冬战一举夺魁。”
“元九曜!”
元初有些惊讶地看着平时客气有礼的梁方竟然罕见地露出惊慌的情绪,小孩的眼角居然有了泪花。
“怎么……”
元初话还没说完,就见梁方把怀里的画轴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
然后梁方后退一步,对他跪下:“都是晚辈的错,让瑾石……让瑾石不小心进到我的画阵里了!请元九曜和父亲想办法救瑾石出来!”
元初自然是不会干站着受了这礼,他上前去要把梁方拉起来,没想到梁方这孩子倔得要死。
“是……是我错了,是我……我害得瑾石……”
元初还没说话,就听梁杭冷声喝道:“做错事就想办法弥补,跪在地上能解决问题吗?”
元初一个用力把梁方拉起来:“来,从头到尾说说。”
大人们心里想的都是两个五六岁的孩子能整出什么事,但等梁方说完,两个大人都沉默了。
他们还真整出来事了。
元初的眉头皱起,他和梁杭看向桌子上的画阵,梁方站在一边,小手攥得泛白。
“你是说……”元初摸了摸那画阵上已经干了的墨引,黑色的墨引汇成了黑色的小溪,代表着瑾石的那个小人儿正在溪水边玩,“这条线,是瑾石打翻墨引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