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是别人绘的阵,梁方抄的,不是属于他自己创造的阵,”元初谆谆善诱,“你想想,你在看到梁方当时抄错的那个绘谱,和梁方自己画的那个未完成的阵境时,感觉上有什么区别?”
瑾石回忆了一下:“看到那个绘谱的时候,只觉得这绘谱应该是错了,但是看到那张山水阵的时候,我觉得……如果增加一下某些部分,可能这个阵就能用了?”
他有些高兴:“所以说,将来梁方长大了,开始画自己的阵,那我就能靠这个和他心有灵犀了?那斗阵的时候,岂不是……”
“想什么呢你,”元初点了下他的脑袋,“你了解梁方,而梁方自然也会了解你!”
瑾石捂着脑袋嘟囔:“谁说的?之前大比上我画的那个阵梁方就没察觉。”
元初叹了口气:“那是梁方被书本的知识暂时局限住了,等他成长之后,自然也会意识到这点的。”
他有些复杂地伸手摸了摸瑾石的眼角:“命契之人,都是极度互相了解的人,如果为友,则会是最默契的搭档;如果为敌,将会是不相上下、永远都无法分出胜负的劲敌。”
瑾石这个时候还不理解元初说的话,他只是对第二天到学堂,小伙伴对他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友善感到开心。
不知道是不是梁杭对他说了什么,梁方像是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他不再纠结元初带着瑾石和右使府走动,也不再总是在抄绘谱的时候摆出一副生人勿扰的冰冷模样。
他甚至开始陪着瑾石玩瑾石想玩的游戏,闲暇之余不再是那些枯燥文雅的飞花令、投壶游戏,从躲猫猫、过家家,到翻花绳,只要是瑾石开口想玩的,梁方全部配合。
瑾石受宠若惊,梁方甚至允许他喊他“阿方”,对一些他偶尔“越界”的行为也不再拦着。
那“约法三章”已经形同虚设。
但瑾石不考虑这么多,他只是很开心自己的朋友终于肯敞开胸怀接纳自己了。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在宋成园的紧赶慢赶之下,瑾石终于把《千字文》和《三字经》顺了下来,虽然写字可能还差点,但是认字应该没问题了。
最后一天瑾石终于不用看这两本书,而是和梁方快乐地抄绘谱。
梁方抄绘谱是在背阵,瑾石抄绘谱纯属灵气没处放,抄还不严谨地好好抄,没事这改一下,那涂一下,线条整洁分明的阵法被他改得如同鬼画符一般。
“别看这跟书上的不一样,”瑾石拿起阵法抖了抖,“作用大同小异!”
梁方探头看了眼瑾石那本绘谱上画的阵法,和他手里的那个阵法看起来好像根本不是一回事,但他还是点点头:“嗯,差不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