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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夫人劝说无果,只得叹息地走掉,瑾石看着那桌子上已经凉了的饺子,脑中不断梳理着和元初相处的点点滴滴,丝毫看不出元初和北成能扯上什么关系,那些所谓的元初去过北成的证据说不定也是假的。

    可元初为什么要认罪呢?

    瑾石还没想出来个所以然,大太监成善又来了,说皇帝召他。

    瑾石跟着成善走在红砖金瓦的宫里,天已经完全黑了,星辰遍布,月光清冷地兜头浇下,给冬夜增添了一份寒意。

    还是静心斋,还是暗红色的地毯。

    瑾石见到那身着明黄色衣服的人立刻跪了下来,第一句就是:“陛下,元初是冤枉的。”

    徐靖挥了挥手,让屋里的人出去,却没有让瑾石起来。

    瑾石说了这句话后,就一直伏在地上,徐靖没说话,他也一动不动。

    虽然有着地毯和地龙,但长久地跪在地上,仍然让瑾石的膝盖开始隐隐作痛。

    良久,徐靖才开口:“今天你拒绝了梁夫人。”

    瑾石闷声道:“瑾石这辈子只会有元初一个师父。”

    徐靖一拍桌子:“你知道如果你跟着元初,是会被株连杀头的吗?”

    瑾石被吓了一哆嗦,但他仍然绝倔强道:“元初是被冤枉的,还请圣上明察!”

    “明察……明察!”徐靖气的站起身来回走了两圈,“朕想明察!奈何你那好师父听到‘北成’、听到‘努元’,二话不说直接认罪了!他要是不心虚认得那么干脆利落做什么!”

    “元初……师父他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瑾石的额头压着地毯,“人都有不想公之于众的秘密,但以迹论心,若师父真有二心,崇尽关一役完全没必要出手,当年瑾石未生,但想必陛下是知道当时状况的吧!”

    徐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少年:“你这是在替元初以过往之功来要挟朕?”

    “草民不敢,”瑾石努力稳住心神,“草民只是想说,现在北成又下了我大沐三城,外患在前,尚未有确凿证据证明是师父泄露了阵眼位置,现在师父解释不清的只有那来源不明、目的不明的信件和他八年前的一次北成之行,如果过多地把目光放在这件事上,而忽略了那个真正的内奸,这样既隐藏了内奸的身份,又废了我大沐的一位九曜,岂不是正中了他们的一石二鸟之计!”

    “瑾石,”徐靖的声音沉了下来,“你觉得,你说的这些,朕想不到吗?看来梁夫人没和你说全。”他又坐了下来,把几页纸扔到了瑾石面前,“你自己看看。”

    瑾石微微抬起身,伏在地上时间太长,让他的腰有些僵,他拿起那些纸,那些是前线传来的信息,上面的字瑾石很熟悉,正是跟着去前线的、他的开蒙老师宋成园的字。

    瑾石读懂上面的内容后浑身一震。

    军用阵法布阵,一般是要借助士兵的,而对于阵眼部分,大都有特殊的交代。

    但元初的阵法是没有注明阵眼的,前线的绘阵师只是按照他给的阵法布阵,他的阵法常人难以读懂,只有梁杭这个水平才能理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