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认字吧?”瑾石转身对那些站在思阔堂外的绘阵师们说道。
他并不是想侮辱或者讽刺谁,实在是这些绘阵师们的表现让他对他们会什么拿捏不准。
那些绘阵师们齐齐点头。
“这些,”瑾石指了指架子脚旁的绘谱,“整理好,把汛期要用到的有问题的阵法摘出来,都搬到内堂,给你们一天……”他抬头看了下已经升到半空的太阳,改口道,“半天时间,明天早上我要见到今年所有的有问题的防汛绘谱。”
几个绘阵师不敢拒绝,就像瑾石说的,这活儿会认字就能干。
给那几个白印绘阵师安排完了活儿,瑾石准备去找梁方和元初,想看看能不从北衙或者绘承院借几个人应个急。北衙可能有点玄,毕竟北衙主要都是司斗阵的,民生阵法涉及不多,大概率应该只能从绘承院借到人。
等他刚出南衙的门,就发现刘松正蹲在不远处的花池子旁不知道在干什么。
瑾石这才想起来,刚才他和那帮白印绘阵师周旋的时候,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从正堂退了出去。
“大人?”刘松发现瑾石在看自己,急忙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瑾石往他刚才蹲的那个地方看了眼,好家伙,这人竟然在玩挖蚯蚓???
他看向刘松,刘松看起来有二十多岁的模样,只是稍稍有些不修边幅,但也能称得上一句丰神俊朗。
可这二十多岁的大哥,竟然和六龄稚童一样玩挖蚯蚓?!
“啊……”刘松也有些不好意思,“您那边,忙完了?”
您那边,忙完了?
这话说得轻轻松松,他仿佛是个热情又懂事、知道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退的一个忠诚贴心的下属一般。
瑾石点点头,指了指那花池子里努力钻回土壤中的蚯蚓:“你呢?‘忙’完了?”
刘松自然听出来瑾石话里的弦外之音,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唉,右使大人,下属这也是无奈……”
又来了……
怎么,诉苦是南衙的传统吗?是南衙的衙训吗?
怎么这谁都能上来一句“我也是XXXX”?
“就……我也不好明着帮您,”刘松叹了口气,“您和他们,都是我得罪不起的啊。”